英语都不错,去面试了下,老板如获至宝,立马就决定雇佣她了。中国人没德国人那么有法律意识,老板也就看了看她是否有合法居留,根本没在意她的居留属性。他本来请的就是临时工,更不会替他们交税,工资全都是现金支付。那正和她意,反正她也给不出税卡。
去做展会,是没固定工资的,只有提成。卖出去一个赚15欧,一天要是能卖掉10个,就有150欧;同样,要是一个卖不出去,那就是零收入,不过这种可能一般不大会发生,再差也能卖掉一两个。反正都是打.黑.工,一样有风险,却比中餐馆的待遇好了很多倍。
顾娅的第一次,是在瑞士的德语区,一个屁点大的城市,人口加起来不超过五万。他们一行人,三个女学生当销售,一个男学生开车护航且兼职搬运工,开了一天车,越过德国边界线,浩浩荡荡地进军瑞士。老板说,晚上住的是度假村,结果车子跟着GPS导航,越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头后,一屁股撞进了牛棚,惊动了一窝小牛崽子。
打电话核实后才知道,地址没错,只不过是老板忽悠他们,哪里是什么度假村,连农家乐都算不上。为了省钱,他替他们借宿在当地农民的家里。
不,不是农民,确切的说,是山民。摔!
车子是租来的,男生第二天还要去别的展会,所以将她们送到目的地后,当天就开回去了,把三个女生留在那里挑战人生。
欧洲的农民和国内一样,都是自己盖房,一般是那种尖顶的三层楼洋房。自己住不过来,就借一部分出来,让背包族过个夜什么的,赚个小外快。
虽说房子很温馨,还有暖气,但她们一群人还是忍不住将抠门的老板狠狠一顿狂吐槽。这个地方前不着店后不着村,孤立无援地独自伫立在阿尔卑斯山上,看上去妥妥的就是恐怖片的拍摄点啊。半夜尿急,都不敢起床,生怕瞧见了什么不该瞧见的,第二天咔嚓一声就被灭口。
屋主伯伯是个十足的山民,在屋子后头养了一群牛羊,早上挤完牛奶,倒在杯子里直接喝。看见她们过来,就一人给一杯,结果仨姑娘喝了全都拉肚子。
因为地理位置太偏,以至于连下山的交通工具都没有,只能打车。然后坐火车过去,完了再换汽车,路上单程就得折腾3个小时,完全就是坑爹。9点开工,他们6点就得出门,晚上6点结束,要到9点才能到家,一天15个小时在外,起早摸黑,简直叫人崩溃。
不过,也是因为这一次,顾娅瞧见了莱茵河的源头。列车在峭壁上开过,底下是湍急的河流,也许是因为山上的雪水融化汇入河中,那河水的颜色是要命的蓝,简直震撼灵魂。
在打这份工之前,顾娅从没涉及过销售,学的也不是这一行,不过这不影响她卖东西。太高大上的做不来,但就仗着口语不错,将按摩器的优点向那些老外一遍遍的介绍,基本上就是挑好听的说。什么防脱发,治头疼,去黑斑,减肥肉,按穴位、去橘皮、活血通筋……总之,说的是天花乱坠,这哪是在卖按摩器,完全就是卖王母娘娘的浮尘啊,一挥治百病。
不过,这按摩器,最大的优点,不是治百病,而是用了它没效果。没效果,就出不了事,出不了事,那就意味着你能笃定吹啊。把那些老外糊弄得一愣一愣,感觉中国出品果然强,随便一个小玩意都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工作虽然苦,但三天下来数数,居然也给她卖掉了二十多个,赚了也有400法郎,300欧,2500.人.民币呢。
老板对顾娅的战绩很满意,于是,马不停蹄地又安排她去下一个展会。
☆、6.20晋江独|家发表
顾娅拉着行李,从火车上下来,没人来接她,手机上也没有短信,就像是被人遗弃了似的。看着和她同时下车的人不是被父母,就是被爱人接走,涌起羡慕无限,火车站里人海茫茫,却见不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不免一阵空荡荡。
没有告诉尤里安自己今天回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是抵不过那种失落落寞的感觉,还是忍不住拨了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几下,电话被人接起,那头传来了他的声音,顾娅道,“是我。”
“娅娅?”
“嗯,我回来了。”
“不是说明天吗?”他有些惊讶。
“展会提前结束。”
“那你还走吗?这次回来呆多久?”
“不走了,后天就开学了。”
他雀跃了声,语调中带着无限的喜悦,“太好了,我再也不用独守空房了。”
尤里安的好心情感染了她,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扬起嘴角,问,“我在法兰克福火车站,你能不能来接我?”
“现在吗?”
“对,我已经到站了。”
“哦,现在恐怕不行,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饭。”
顾娅见他为难,只好打消了心里的念头,道,“那你先吃,我自己打车回家。”
虽然失望,但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她没事先告诉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