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娅道,“尤里安只是短暂停留,我过一段日子,也会回德国的。”
“你不是说,不打算回德国了吗?”
“那是几天前,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顾茜哦了一声,“我可能不去英国了。”
“为什么?”
“妈妈不让我去了。”
顾娅瞥了眼梅英,心中了然,爸爸活着的时候,她们母女花钱如流水,也没有什么积蓄。现在爸爸走了,头顶一片天倒了,不得不收敛。如果那三栋房子的资产能收回来,将来的日子还好过一些,如果收不回来,恐怕也是遭罪。毕竟这两人过惯了奢侈的生活,要一下子恢复节俭,也是不容易啊。
“那你有什么打算?”
“找个学校念呗。要不然,出去找份工作,再不济就找个男人嫁了。”顾茜依然想得简单,心无城府地在那边异想天开,“姐,给我介绍个足球运动员认识吧。这样,我就能和你一样,衣食无忧了。”
顾娅拿这个妹妹没辙,不知道她是思想太单纯,还是太愚蠢。
顾茜本来就喜欢珠宝奢侈品,可自从父亲去世后,梅英就限制她的支出。以前想买就买的好日子,是彻底一去不复返了。今天她生日,好不容易说服妈妈出来逛逛,想买几件衣服,没想到就遇上了顾娅和尤里安。
她眼珠子一转,瞧见放在柜台上的珠宝戒指,拿过来打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哇,好大颗的钻石呀。姐,你们这是要结婚的节奏!”
顾娅从她手里取回戒指,交给店里的小姐,让她全部包起来,然后转头对顾茜道,“是的,我们准备结婚了。”
顾茜听了,眼底顿时闪烁出无限的羡慕之情,“姐,这枚戒指多少万?”
顾娅还没说话,旁边的店员小姐就回答了,“二十八万。”
一枚戒指就要几十万,再加上这一堆首饰,少说四、五十万。
顾茜听了咋舌,连连摇头,“姐夫真有钱,姐,你找男人的眼光真好,看来我这辈子都望尘莫及啊。”
这话听起来是在赞扬,穿入顾娅耳朵却觉得有些刺耳,她皱了皱眉,最终将不快压了下去。她忍,倒不是因为圣母什么的,而是她不想在大庭广众翻脸撕逼,空让外人看笑话。
她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好,将来会更好,别人只有羡慕的份儿。等她离开中国后,以后也许就很少再会回来了,顾茜也好,梅英也罢,在她眼里都是过眼的云烟。人走了,就散了。所以,对着她们,顾娅始终客客气气。以前父亲在的时候,是这样,现在父亲走了,她还是这样。
梅英看见继女现在这么春风得意,心里那是各种不爽。她暗忖,你顾娅既然这么有钱了,几十万买只戒指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老头子留下的几十万的财产为什么还要霸占着不放?
要换在以前,以梅英的性格,早就当场发作了,可是今非昔比。从理论上来说,这一千万的房产要是从她哥手里夺回来,顾娅也有继承权,真要闹上了法院,三人平分那是肯定的。现在她只有盼着顾娅赶紧去德国,再也不回来,自动放弃遗产。
其实,她也矛盾得很,一方面看不得继女过得好,另一方,又希望顾娅有钱,这样才不会和她争遗产。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梅英心里并不好过,所以,只有眼不见为净。姐妹俩没说上几句话,顾茜就被她给拽走了。
目送着后妈和妹妹走出自己的视线,顾娅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爸爸在世的时候,家和万事兴。如今爸爸去世了,她心里头并不是一丁半点的想法也没有。相反,她也有谴责她们母女俩,要不是当初她们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父亲也不会这么拼命。如果早一点退休不干了的话,或许不会累出这毛病。只不过,顾娅不是那种会随便开撕的人,这事过了也就过了,就是她绝对不会再主动和她们有什么来往的了。
***
眼睛一眨,就是十一。
上次同学聚会,说好一起出去踏青,现在节日了,大家都拖家带口的前来赴约。
尤里安这次来中国,也没赔他好好玩,一方面是父亲去世没心情,另一方也实在太热。所以,顾娅想了想,还是决定带着尤里安去凑个热闹。
几个女人,一看到尤里安,立即就跟炸开了的油锅似的,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
“好啊,顾娅,你这小崽子,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老实交代,哪里拐来的大帅锅?”
“哇靠,德国帅锅果然名不虚传啊。”
“是不是当模特的呀,人咋那么高?”
“又高又帅啊。顾娅,还有没有,给我介绍个。”
尤里安一句也听不懂,只是好脾气地站在那里,就跟动物园的金丝猴似的,任由她们围观。
顾娅见这群女人扔了老公儿子,目光使劲盯着自己的男友,不由好气又好笑,叫道,“喂,你们的节操呢?”
“节操是什么?能当饭吃?”
当然,顾娅也知道,这群人只是显得蛋疼,想调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