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到了脖子根,整个人如同煮熟了的大虾一般。
羞赧得很,她低了头,道:“是了。”
只是二爷露出的神情却不是如她想象那般温存,他低头看着她,觉得她那翡翠项链该是值钱一些的,他最近欠债许多,帐房那边三弟总是卡着,不好动手,那个哑巴总是直直地瞧着自己,又不能说话,干生气,又油盐不进,自己好说歹说也是一块钱都不肯拿出来。
二爷微微张了张口,便沉声道:“近日里账目亏空,帐房里钱也是周转不来,我想拿了你的项链去当铺,待到资金回来便赎了给你。”
她愣了半晌,才摊开双手,那项链被自己攥在手中,咯着冒出来几条红印子,还尚未捂得暖和,便要拿走了,她怔了怔,便将手往二爷那里挪了几分。
才挪了一下,还是游移不定,总是不肯将这个给她,母亲留给她的嫁妆,要她保存妥当。纵是叫她把房里所有的首饰都给了他,她也定不会眨眼,只是……这东西却是特例。
还没有再惆怅几分,二爷便伸手拿了来,揣在怀里,十分轻巧地说道:“你的恩情我记下了,我先去当铺,今日便不回来了。”
说罢便如同风一般旋出了门外,她只来得及看见长长的一道背影,然后她自己那揪得细细的眉毛蹙在一起,也只好是落泪,捂了被子哭泣起来。
她如何又不知道他外面的风流事情。
而晓棠才出了门,便迎头撞上了个温软的身子,没有抬眼,她并非是那般坚强的人,人爆发起来好似是要将自己所有的气力都倾泻了一般,也是毫无回头路的,她凝神哀愁了许久,眼泪是决堤了,但性情却也是解锁了似的,她奔去哪里,自己也是不晓得的。
被撞到的那人一个趔趄往后跌了一下,又方才回过身来看见是晓棠,二房的丫头。
刚才听见是二房打丫头了,她便来劝阻一些,都是活生生的爹妈所养育的人,为何就要遭遇这般折辱?
秦扶摇站稳了,才瞧见晓棠的身影消散地那般快,她才想追上去,却眼前发黑起来,回首时,人早已是不见了。
只好是迈入了二房的院子,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女人哭泣声音,她才走到门前,细声细气地要唤二嫂出来,才在窗户眼上瞧见那女人捂着被子不住地哭泣,整个身子也是一耸一耸的,她便觉得尴尬起来,转身走了。
她不明白,怎么都要哭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注定是悲剧= =
我偏要扭转扭转= =
其实全文有一点BE的倾向= =
但是经过我神奇的大纲扭曲已经逗比起来= =
说好的逗比在很后面的很后面……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晓棠的脚步是慢了下来,往自己也并不知晓的地方而去,只是觉着这世道这秦家总是容不下自己的,自己也不知何处可去,出了秦家这世界全然兵荒马乱,若是留在秦家偏又是受不得,自己还是带着个孩子,纵是这孩子只在腹中残喘,却也是不该在这世上存留的。
每一步都是拖沓得很,她垂了头,再抬眼只瞧见了一条不知哪里来的幽寂小巷,旁侧有南方的雨丝浸润过的青石板覆盖薄厚不一的青苔,斜斜着飞入天穹,脚下的土地也是潮湿的石块,俱都切割整齐,踩一步都是踏实得很。
她从不记得秦家有这样的地方,秦家只是有老宅和老人还有身子面目未老,心却死了的人,最多也只有夹竹桃还有柳树,牡丹再并上紫丁香。
那该是通往何处的呢?她略一犹疑,从四面八方都传来轻风,夹带丁香浓郁而沉静的香气扑面而来,恍若被托起,仿佛被湮灭,她隐藏在了暴露的香中。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歌唱,唱腔悠长,唱词模糊如磨平的石碑,女声,一声惊破了这潮湿沉闷的湿气。她觉得全身疲软起来,浑身无力,像是要被命运牵着走,一手扶着了那石墙,湿漉漉黏糊糊的,却不知为何是扎手的,手心刹那就渗出来些许殷红的血,只是此时尚不自知,只顾往前。
混沌的,混沌开来的意识也粘稠起来,她是不知自己发生了什么,惊奇如幻梦如仙境,她释然,往前义无反顾挣扎而去,又凭空多出水流在身侧环绕,分开两侧将她包裹进去,一路推行而前。
停顿了下来,前面是一方泉水,汩汩活水清澈流淌,鸟语花香,丁香俨然消散,她站立得住,微微站好,天色昏沉下来,却是真实景象。
已是入夜。
天色黯淡,无月,无星。丛落掩映中窥见一片亮眼之红色,再翩然而行,是女子裙摆拖在地上,长长引人不住遐想,顺这抹亮丽的红而观望,水袖竟也是大红色,如出嫁女子那般艳丽。
“你……是哪位?秦家,可素常未有你这号人。”她定了定心智,尚且想起这人平日里不曾见过,只看见女子墨色青丝流泻下来伏在地上,乖觉得很。脸庞模糊,只有那朦胧的白色一片。
女子方才只是望向不远处的虚空,听见她说话,才偏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