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道歉,又是心中某些不知名的暧昧的东西在作怪。
骤然便想起先前说好的缎子来要做旗袍的,这事情被晓棠她们的事情搅扰到了背后,似乎谁都不曾想起来,现如今重见天日,她便欣喜起来——尚且有个紧密的联系在她和韦湘中间。
自己好似是不要脸的很,人家分明是不肯再理会自己,也不知她是起了个怎样的心思,非要贴上去贴得整个人都被推开,还不罢休。迈入别院去瞧,三爷脱下了外套,呢绒的大衣,叫他显得比平时硬挺了许多,他将它挂在院子中,周妈拿了个细毛刷子,对着大衣虎视眈眈。
怯怯地迈了进去,脚步声惊扰到了三爷,秦圭彦便侧过身来,给她敞开个暖阳一般的笑。
“三嫂在么?”一开口也是着实有些开门见山,这直接,这迫切,这等急忙的心情连自己都吓着了,说话出口便觉得唐突,捂了嘴巴,讷讷地笑。
秦圭彦怔了怔,望了望屋子里头,点了点头,又走在她身前,摆出个讳莫如深的表情,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她的疑惑都写在了脸上,旁侧琥珀在看蚂蚁搬家,提着小水壶一点点往地上浇水,硬是把蚂蚁们都塞在了同一条小小的曲折的路上,她看得出神,被两人的动静拉出来,抬眼,瞧见是秦扶摇,念在那糯米团子的交情,便提醒道:“小姐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么?怪不得这二人都在外面站着,好似是受了刑罚,满脸的颓丧,三嫂的脾气是有多差,这等的威信叫她不禁莞尔起来。
三哥怎地能怕她呢?
还是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几步,琥珀伸出腿来给了她个绊子,她便脚步踉跄了一下,顺势就趴在了门上,咣叽一声,便十分粗鲁地推开了门。
“……”真是出师不利。
秦扶摇挠了挠头,满是窘迫地站在门口,站稳了后方才定定地瞧着房间内,纱帘紧紧地拉着,传出布料的摩擦声,悉悉索索的,好似是不曾发现她,她便鼓起勇气,站在纱帘外面,紧紧贴着。
声音戛然而止,里面的人静了静:“谁?”
“……三嫂,是我。”
“你来做什么?”那等漠然冰冷的语气,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听着能叫人的心底都冻上几层寒冰,万年不化,谁料想秦扶摇便是一团永恒的活火,走到哪里便烧到哪里。
“你还记得我们先前说,要去做旗袍么……”声若蚊鸣,好似是怕韦湘又生气了似的,双手搅动在身前,揪得衣服都被汗濡湿了薄薄一层,内里那人始终不答话,这阴沉的寂静将她的心用根绳子吊了起来,七上八下晃晃悠悠。
这等待的时间被无限倍地拉长了,她心中惴惴不安,惶恐得很,韦湘终于开了那金贵的嘴巴:“我不想去。”
纵是两人不曾吵架,她此时也决计不想去。
疼得动不了,腹部的抽动和痉挛叫她简直想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心情也随之变成了灰蒙蒙的颜色,暖身的药汁喝了不少,红糖水更是一碗接着一碗,她当真是恨得自己牙痒痒,女人怎地能落下这毛病,到底是初潮以后不好好料理自己,现如今疼得翻云覆雨恨不能悬梁自尽,女人真是麻烦。
她自我腹诽着,便懊恼地叹气,咬紧了牙关,这时候看谁也不顺眼,一股脑儿地将他们都轰了出去,眼不见为净,总是觉得眼前堵着,更觉得下面好似也跟着堵了,双手冰冷,如同是在那北冰洋的海中冻了几天几夜一般,她真该觉得这是世界末日——世界末日也无非便是灭亡吧!
“嫂嫂,多走动走动可好,前几日的事情恐怕是惹得人精疲力竭的,出去走走,也顺带是做些事情,好少见我一面,我晓得你不愿瞧见我,虽是我现如今也是觉得不大尊重你的,但我道歉过,也就无愧了,嫂嫂,今日听闻琥珀讲你心情不好,若是憋在家中,更是惹得你心烦,出去走走,大有益处,哪怕是不肯跟我出去,我远远跟着你便是——”
“谁要你跟着!”
当真是吓人,背后远远地跟着个小尾巴,好似是军队间谍似的跟踪着人间,隐匿了身形,她可是受不得,强撑起力气来喊了这么一嗓子,反而打通了似的,阵痛缓解了些许,她才长出一口气,坐稳了身形,同帘子外的姑娘讲话。
“那你便是要我同你一起咯?”秦扶摇无赖地十分欢快地说道,便乐滋滋地往上揪了一下纱帘,腾出一小块地方来,将屁股搁置在那里,便侧过身子,脸上的纱帘摩挲着耳垂,离韦湘也是近了些,她笑得欢快,韦湘咬牙切齿。
小鬼如此难缠。
又碍于先前还恼怒来着,便端着架子不肯直接说自己身体不便,偏要耗着,两人这般对峙着,她依旧不言语,纯是不明白该如何对答。
秦扶摇见她不答话,也不恼怒自己,胆子便膨胀了起来——人便是这么惯出来的。她凑过身子去,嘻嘻笑几声,说道:“嫂子,街上好玩得很,况且,我想,那旗袍我可是念想了许久,上海那头时兴的大抵要比我们这边短好些,家中估计是看不惯的,我们便做那长长的款式,立领的好还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