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该是那人添置的吧。
她从少年时起,便总在这种细致的地方做的周到,以至于让人的心绪总是不自觉往她那里飘了一些。
这份感情很难让人弄清楚到底是从何时而起,又是从为何而起。懵懵懂懂,无法清楚明白,只是想惹心上人再多看自己一眼,多露出一些无奈的表情。
她笑自己就开心,她蹙眉自己就心忧,心绪念头完全为另一个人而波动,没有一个地方像是属于自己的。
她是不可能属于我的。这个念头如此鲜明,牵扯之下几乎能带着滚烫的鲜血,刻痕如此浓重的烙在心上。
昆吾是讨厌沈苍澜的,这种讨厌带着某种龌蹉的嫉妒心。
倒不是因为嫉妒他的容貌或是嫉妒他更让那人着迷,他对他的嫉妒显得更加的扭曲而且莫名其妙。
他嫉妒他能够如此明显的表达自己的爱慕,他嫉妒他最后还能走上这么一遭,潇洒又利落的甩下这么一句祝福便转身离去。
嫉妒一个人能处在和自己相同的位置下,却能伸手去试探自己与心上人的距离。
那人总会遇见心爱之人,自己也会和沈苍澜一般像个败犬一般的退走。这是他一直能预料到的,然而听到沈苍澜那句话仍是让他感觉到悲伤。
哦,其实他每次哭的时候都没多感到悲伤。
男人的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他只是想要让自己的主子明白这一点罢了。
但他这次,是真的...有一点感到难过了。
“哎,昆吾,你还真是个水做的人儿啊。”
哦,看吧。他猜得没错。他连语气和那尾音那微微的上升都预料得到,几乎不用转过身就能知道龙丘纯钧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纯钧小姐,水做不成人,只能做汤。”他转过身露出一副懦弱可欺的表情,装模作样的用手绢揩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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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跑到我这里来看账本了?”
龙丘渊的背脊绷得直直的,正坐在桌前拿着账本在看,闻言便抬头瞥了盘腿坐在床上的笨蛋男人一眼。
“书房有人。”
“你被赶出来了?说说,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对我媳妇?”楚烈鸿戏谑的笑着,便一把从背后将她给熊抱住。
龙丘渊侧过脸,就着这极为别扭的姿势看着他,目光却出乎意料的柔和。
楚烈鸿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放在了腿上,就这么环着她,手下却一点也不安稳。一会儿揉揉她的耳朵尖,一会儿摸摸她的脸,一会儿又揉揉她的鼻尖。
在他干脆将她的手给攥在手里的时候,龙丘渊其实都有些不耐烦了,但他却突然惊了一下,声音也拔高了一些。
“艾玛,媳妇!手怎么这么冰?”
楚烈鸿一脸心疼,把自己的衣襟一掀,就将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塞,粗糙的布料给扯得凌乱,露出的结实的肌理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热气。
“......”龙丘渊看了他半响,静默无言。
那地方是挺暖和的,但龙丘渊就是觉得好像有哪点不对。
他这般...让她怎么看账本??
就在龙丘渊要把手抽回来的时候,他却按住她的手,干脆用整个人的身体的力道压着她,让她没法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在蛮力上,龙丘渊如何也拼不过他,拼命挣扎的结果只是惹得自己身上覆上了一层薄汗,只能狠瞪着他。
“来,媳妇。我给你拿着看。”
楚烈鸿一手环着龙丘渊,一手拿起了账本,语气十分的狗腿。
他这样...叫她如何看得进去?龙丘渊蹙着眉头,挨不住人用带着细小胡茬的下巴蹭自己的脖子,便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身子。
算了,也不是很急。他的身子像个暖炉,倚着他让龙丘渊稍微舒展了眉头,被他轻轻的按着的肩头稍微放松了一些。
“等你看完账本,哥哥带你去吃些暖和的。”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语调中带着笑。
楚烈鸿没有注意过龙丘渊完全没有让他翻动过书页,也完全没有发现龙丘渊只是在他的怀里发呆。
“走吧。”
龙丘渊突然抬起了头,然后看着他,语气难得的带了一丝懒散。
“啊?现在?”
“嗯。”
龙丘渊站了起来,从架上取下了自己的毛领大氅往他身上一披,拖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却被人给一把拉到了怀里。
“你还怕我冷?”他闷笑着,脱下那毛领大氅裹着她,便在她的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穿着。”龙丘渊有些不悦的扬着眉,目光利得和把剑似得。
楚烈鸿懒懒的说了句‘我不’,将她往怀里一带,便将她给抱着出了门。
男人总是喜欢在些莫名其妙毫无意义的地方展现一下自己的男子汉气概。
“别把你男人看的这么弱,老子以后可是要给你遮风挡雨的。”楚烈鸿低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