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吐出一口气,点出钱给他,然后暴力开瓶。
砰一声,瓶盖被她□□,她侧了侧身子,凑近瓶口闻了闻,眼角余光看到旁边小瘦子青年巴巴地看着自己,一瞪眼。
李有才浑身一激灵,立刻转身:“我还有事,那个赵同学,我先走了。”
赵淑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在走廊里喝酒确实不太好,便转身打开旁边洗手间的门。
李有才还没走几步,就听身后边儿洗手间方向传来“啪”地一声酒瓶摔碎的脆响儿,随后扑通一声。
出事了!李有才心里暗叫不好,赶紧往出声儿的地方跑。隔着洗手间半开的门,正看到赵淑倒在宽大透亮的洗手台下面,脚边一地大大小小的酒瓶玻璃渣子,金黄色酒液翻山越岭没过碎玻璃顽强不挠地向外流。
李有才感受到了来自体内的沉淀了二十七年的厄运。
“怎么回事?”
“什么声音?”
旁边大包间里也是人来人往,见到此情此景,连服务员带路过的群众,一窝蜂涌了上去。
一个女服务员迅速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喂,你还好吗,能听见吗?醒一醒。”
看看她红扑扑的小脸,清晰的呼吸和心跳,又看了看身体各处并无伤处,便抬起头,对着门口奋力挤在第一线的李有才说:“你屋的?是不是酒精过敏?你快去找跟她一起的人过来。”
厅堂经理踩着小高跟哒哒哒跑过来查看情况。
李有才一溜小跑来到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高门前,推开门,对着屋里谈笑晏晏的一桌子人说:“咳,你们屋有个女娃倒在厕所了。”
瞬间,屋子静了下来,李有才被十几双眼睛盯着,心里抖城寒冬腊月里的一只小山羊,这些人他知道几个,派出所民警,刑警大队刑警,阳城招牌形象交警,还有不久前跟别人讨论尸体的法医,赵淑这一家子,真心是他不想碰的。
“就是,有个女孩,你们屋的,倒在洗手间了。”他看到人家的眼神才发现刚刚自己说了方言,赶紧手忙脚乱改成普通话。
话音未落,一桌子人呼啦啦全都站了起来,近门的一个壮小伙唰地一下拉开门,其他人跟按了开关似的,风涌而出,李有才被挤在旁边,只等最后一个人出门,才插上空,赶紧跟上去。
赵淑的小姑是市医院外科急诊室主任,二堂姐是刚刚硕士毕业考上阳城警局的法医,两个人一前一后迅速探查了赵淑的情况,脸色放缓。
“婶子,就是酒精过敏,不过可能喝的不多,也没多大事,放心吧。”
“来,小诚去给我拿包来,我包里有酒精和纱布,我给她简单包扎一下,她胳膊肘划破了,嫂子你别急,一会咱把小淑带回去睡一觉就行了。”
赵淑的妈妈赶紧凑过去查看女儿胳膊肘的伤,又扒拉了她的膝盖,眼圈红红的:“她知道自己酒精过敏,从来不喝,一向听话,怎么今天背着咱们喝了酒呢?”
李有才身子不由地向后缩了缩。
是啊,赵淑是个听话的孩子,就算脾气大变,对着爸妈发火,等听明白自己的病情,也就很少在家里发火了。从小父母工作忙,三天两头不着家,赵淑自己做饭上学写作业,完全不用大人操心,是典型的亲戚里面的懂事孩子。
后来因为意外变得不喜欢上课,喜欢打抱不平锄强扶弱,他们也没多说过什么,只觉得这孩子可怜,都顺着她。几个堂哥还特意找时间教赵淑跟人打架的小技巧,防狼电击棒,辣椒小喷雾,赵淑的包里被她几个堂姐塞得齐齐的,大伯嘱咐了维持学校那片治安的同事,那同事后来还反请了大伯一桌,说多亏了她侄女,那一片的治安真的好极了,连小偷都很少见。
就这么一个孩子,她会背着大人喝酒?
赵淑的妈妈不信,其他亲戚也不信。
只有李有才信。
在一片百思不得其解中,赵淑完成了她人生唯一一次叛逆,青春期的火花仿佛酝酿了很久,砰的一下炸开来,散落满天的不满和抵抗,来不及让她的亲人知道,就被转移到另一个世界。
像是巧合,又像是命运,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所有的一切,连带她对整个世界的认知,都变得面目全非。
☆、落入魔窟
“一千二百个,好一千二百个,还有没有出价的,有没有?”
“一千三。”
“一千三!一千三了,一千三百块灵石,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没有?计时三息,三、二、一,好,这块青金石就归那位道友啦,恭喜那位道友。”
“下面,进入我们压轴品拍卖,第一件拍卖品,化形狐妖,极品五灵根,金木水火土俱全,个个都是满灵根,这么好的资质,无论你是什么灵根的修士,都能适合,买回去做弟子做灵仆,悉听尊便,起价一千块灵石。”
台下顿时一阵骚动,出价声挤成一条重合的粗黑直线,冲得赵淑脑仁儿都疼。
她忍着头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身在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