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下去,一双眼却盈盈的泛着光。
是了。她化天地精气而生,自破天坠地时就一直一个人,一个人翻山蹈水,一个人坐看林涛。
没有人会那样教她,像教所有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一样。没有人会自她小时起,就一遍一遍地同她讲,你生而为女子,为夫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是你生来便有的责任和义务,同时也是你的唯一价值所在。
你进了夫家的门,就要好好地相夫教子,自此以后若有做不得当的了,落了个被休被弃的下场,当父母的虽然不忍心,但却无能为力,只因为世道如此,人人皆轻女子。
你一辈子只能和男人捆绑在一起,闺中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因为妖界是能力为上的地方,没有冠冕堂皇的礼教,更没有让无能者肆无忌惮的理论借口。
她是天地间坦坦荡荡的好女儿,从未有人敢拿所谓的伦理道德束缚她。
故而她此刻的眼睛,像周天六合混沌初开时的一把天光,亮灼灼地照亮皇后的心。
皇后娘娘闭了闭眼,把小时候听到的那些,这么多年萦绕于心的声音全都赶出脑海,再睁眼时,双瞳已是一片清明。
她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十分大的决心,再抬头时,她朝妖大王微微一笑,便伸出手去勾下她的脖子,迎面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我喜欢你。”两唇相触时,她这样喃喃道,随字音而脱口的热气,灼热地喷洒在妖大王的嘴角,撩得她眼角一跳。
你说要我信我本心,那好,我信。
那个真真切切的吻绵长而深入,交缠的柔软舌尖难舍难分,一时吞咽不及,口齿间有香气溢出。也不知是谁的指腹,自对方的雪白脖颈边慢慢滑下,滑落到精致的锁骨前,拨开微微敞开的衣衫领口。又是谁微微凑近,闻到了少女馥郁的体香。谁搂住对方后腰的手也像是受到了温柔的鼓舞,自下而上,沿着衣角探进,压抑着情.欲,揉弄着那处浅浅的腰窝。
春光乍泄,好云好雨,一样风光一样来听。
细雨浇花透,一室旖旎久。
最深最沉的夜里,娘娘开口问她,声音里满是初次纵情后的慵懒和满足:“你的本体......是雾么?”
“是呀。”她吻娘娘耳垂的动作不停,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闻言轻轻笑开了。
“那你要是露出本体,我是不是就碰不着你了。”娘娘也跟着妖大王笑。
“那也不要紧。”她埋头沿路吻到娘娘的脖颈,呢喃开口,“我有千千万万种变化,你喜欢看我什么样子,我就能变化成什么样子。”
“你变成什么样的都可以。”想是被吻得有些痒了,娘娘侧了侧头避开她,言语中因而也颇有些得意的样子,“因为不管什么样子,我总是要认出你来的。”
“你......有没有什么要见一见的人?”妖大王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了动作抬头问她,眼神灼灼地发亮,好似在等她一句话,“什么小姑娘之类的,我都可以变得出来。”
“只能是小姑娘么?”娘娘想了想,终于慢慢地说,“倒是有一个小姑娘。是我......很重要的人。有一天突然见不着她了,想是日子到了,放出宫了罢。”
“她的样子我或许说得不太清楚,只怕你变不出来。”
“很重要的人么?有多重要?”妖大王目光一闪,最终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这也不是很难,你把手给我,然后想她的样子,我就能变上一变了。”
皇后娘娘将信将疑地伸出手,轻轻搭在妖大王柔软的手掌心上,那人捏住她的指节,微微用劲揉了揉,不像是施法的样子,只像是有些醋了。
娘娘不免地扑哧一笑:“算是个朋友。你自由惯了,却不知道宫里头有多无聊。我自进了宫,是小玉一直陪着我说些话。”皇后见妖大王只是不语摩挲她的手指,奇道,“当真这样就能变?你也没见过小玉呀......”
妖大王沉默着,拉了娘娘的手覆在自己脸上,声中不辨情绪地道:“你却摸摸,是不是小玉。”
眼是杏仁眼,鼻是小琼鼻,颊是嫩果子。
不是小玉却是哪个?
娘娘正忍不住心下赞叹,不妨妖大王冷不丁地出声问道:“你是希望她陪你,还是我陪你?”
娘娘一愣,继而笑道:“自然是你陪。”
“为什么不是她?”妖大王听了并未十分惊喜,反而不折不挠地问了下去。
“你这是怎么了?”娘娘觉得妖大王此刻真是胡闹,却只好无奈地解释道,“一个是旧友,一个是......心爱。哪有什么可比的?”
“我和小玉之间......有什么不同?”妖大王皱着眉问道,“若是小玉一直陪下去,你会喜欢她吗。”
娘娘闻言方知妖大王在纠结些什么。娘娘心中觉得她实在是可爱极了,于是耐心同她讲:“会不会喜欢我不知道,你与小玉,说像也像,说不像倒是也真不太像。只是我现在对你,喜欢便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