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摄上。
要不现在离开?可能去哪里?厕所?厕所能去多久,陈灵的位置就在这儿,我身为助理第一天就跑了不好吧。
明明罗伊离我有两米远,但我却觉得她就在我身边,呼吸似乎还喷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种自以为是的心理真是折磨死我了,我觉得这时空虽然大家都在动来动去,但是安静得很,安静到下一秒要是有人给我个小小的惊吓,我可能会突发心脏病晕过去。
墨菲定律不是说着玩的,这么想着,竟然还真有人给我惊吓了。
罗伊在那头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了声:“薛零一。”时,我腿都快软了。
但我还是条件反射地哎了一声。
这种条件反射真是令人可耻,就像我大学时期对她言听计从,她说一我不敢说二,她说的都是真理,她叫我一声我立马狗摇尾巴似的就摇了过去。
她叫着我的名字后面是跟着句话的,她说:“薛零一,给我开瓶水。”
这句话说的不咸不淡,让我有时光倒流的感觉。
我想,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出门前忘看日历了,难不成宜时光倒流吗?
那时我们已经在一起,她是双学位,学的东西是我的两倍,经常往图书馆跑,我无所事事也就跟着,其实不只是图书馆,她上哪我都跟着。后来不知哪儿听来的,说照顾女朋友就要给她开瓶盖诸如此类的话,我想着开瓶盖我行啊。
所以每每在她即将要开水的时候,我总是抢过来,开了再给她,前几次她有些不解,看了几眼瓶盖说一些,“不会给我下毒吧。”“不会是开盖有奖吧。”“不会是要练腕力吧。”之类的话,后来就习惯了,拿到瓶子就递给我,我开了再给她。
那学期期末,她去图书馆我就没陪她,她总嫌弃我吵,还总教训我说不要在图书馆里说话,不要在图书馆里吃东西,她说我吃零食声音很大。虽然我回想我明明没有说什么,也经舍友验证吃东西没声音,但她说有就是有,这种事,我无法反驳。期末了她要考试,我觉得我还是离她远点。
可有天她却给我电话,电话里让我过去就挂了,我急匆匆地过去她就只给了我一个矿泉水瓶,说开了她要喝。
当时的心里只有她一人,一心只想对她好,也不觉得这样的事有点变态的矫情,还想着她肯定是喜欢我给她开过的水,喝起来一定很甜很香,甚至我还闻了闻我的手,在想是不是我选的护手霜特别香特别好,以后我就不换牌子了。
开完索性我就坐下来陪她,为了不打扰我忍着一个下午都不说话真是为难死我了,看到精彩的部分不敢与她分享。后来我也就看了点我专业的书。
第二天她仍旧打电话让我给她开瓶子,第三天依旧是,之后我就直接过去,当时觉得她特别需要我,还有一种万一她人生没有我该怎么办的骄傲,可惜她后来没有我也活得好好的,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帮她开瓶子。
那学期期末她考的很好,我也破天荒地没挂科,甚至我还特地郑重地感谢了她一番。
想到这儿十分惆怅,惆怅的我左右看了几眼,终于在身后不远处看到了个矿泉水的箱子,我走了过去俯身正想拿,那边忽然冲过来一个人,在我之前先拿走了瓶水,急匆匆地打开半跪在了罗伊的面前递给了她。
我拿着瓶子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要不就自己喝了?反正我好像也有点渴的样子。
但是罗伊并没有接,她低头淡淡地看了眼那个男的,淡淡地问:“你叫薛零一?”
要说刚才她叫我拿水是个小变动,现在这个变动可就变大了。
因为大家纷纷都转过了头来,看着那个男的,有些人的脸上还露出了自作多情的嘲讽。
我感叹,娱乐圈不好混啊,连个跑腿的都这么艰难。
接着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也站着,装作路人观望,罗伊却陷我于不义,转头看我说:“还不过来。”
我惊慌失措地过去,途中给她开了水,因为紧张还抖了一手,接着递上去。
我看到那个男人怨恨地看了我一眼,让我觉得十分冤枉,这么一来,可不就树敌了吗,我才来第一天啊。
罗伊又拍了几个镜头,今天的广告就结束了,剩下都是后期的事,大家收拾收拾就就准备离开,陈灵将东西和我一起分着拿了,笑着看着我问:“怎么样?我今天拍得怎么样?”
我想说,我光顾着提防罗伊,没顾上你的表演,但我嘴上还是鼓励:“很好啊,每个镜头都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哪个吃不了兜走的神经病。”
她哈哈哈笑了几声,说了句那是当然,姐是专业的。她竟然没听出来我这是讽刺,好寂寞。
“陈灵这谁啊,面生。”忽然对面走来一个人,递给了陈灵一个本子,顺口一问。
陈灵听着就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只手接过本子,另一只手绕过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挑起来,说:“我老婆,薛零一漂亮不。”她又对着我:“老婆,这是我们主管,你以后叫她陈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