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洛沅架马行在最前,宋韵清与青玉并骑跟在后面。
“原还想着为宋姑娘安排一辆马车,不成想宋姑娘竟然会骑马。”青玉淡淡开口,松松握着手中缰绳,身下枣红色的骏马温顺的不紧不慢的坠在洛沅马后。
“青玉姑娘客气了,我见姑娘骑术也甚好,不知是何人所教?”宋韵清收回看向洛沅背影的视线,笑眯眯的转头又将问题抛了出去。
宋韵清身体不好,且不跟洛沅一般有个武将外公,她宋家算上她娘吴家,也都是满门文臣,若是男子倒也罢了,她却还是个女子,且天生体弱,倒是叫人想不到她居然还会骑马。
洛沅上辈子早已知道她会骑马,故此没有多问,青玉倒是觉得有些疑问,不由开口试探。
此时见宋韵清闭口不答,反把问题反推过来,青玉眯眼看了她一眼,片刻收回视线,声音淡淡:“尚可,与我家小姐一道学的。”
宋清不知为何感到了一丝轻微的不爽,眼神略有些阴郁,不甚认真的笑了笑,轻轻甩动缰绳,一夹马腹,“驾。”
身下黑褐色的骏马快跑几步,追上了前方洛沅身下的白马。
洛沅见她追上来,一抖缰绳差点便想不顾一切的绝尘而去,谁知宋韵清追上来也没可劲往她跟前凑,只是与她隔了一段距离,不声不响,一语不发。
洛沅这人,宋韵清可劲往前凑的时候她避之唯恐不及,恨不得躲瘟疫似的躲的远远的。宋韵清突然不声不响不往前凑了,她又有些怅然若失,怀念起了她时不时往前凑,无时无刻在面前找话搭话的时候……
洛沅仔细想想,自己都忍不住送自己两个字:矫情!
宋韵清一冷下脸不说话的时候,很能唬人,本来她就是先天不足,脸上惯无血色,偏偏眉眼却又乌黑,便衬的白的更白,黑的便越黑。此时隔着雪白的纱,便见她一双乌黑眉眼清清冷冷的皱着,面白无血,洛沅纠结了半晌,终究还是禁不住开口询问:“是不是累了?累了便停下来歇歇,不急这一会儿……”
似是想象不到洛沅会与她开口说话,宋韵清面上一愣,迟钝的反应了几息,方才听明白意思,当即眉眼微扬,嘴角露出点点笑意,摇了摇头道:“没事。”
一直盯着她看的洛沅在她话音落下之后突然便转回了头,抿了抿嘴角,心口堵的厉害。
她没看到的是,宋韵清在她转头之后嘴角浅浅笑意越划越深,乌黑清澈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两人之间的交流甚是微小,身后跟着的几人对此毫无所觉。
是不是太过刻意了?她不是上辈子的宋韵清,这辈子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态度表现的这么明显是不是……有些不妥?
刚刚宋韵清一脸受宠若惊,好像没想到自己会与她说话的样子来来回回的在洛沅脑子里重复播放,看的洛沅心口紧滞,心生悔意。
等到几人终于赶到灵源寺山脚下,准备直接沿着山路上山,洛沅一道声音喊住了众人:“路边有茶摊,先停下来歇歇脚喝杯茶水,再上也不迟。”
一行人停下。
荣城山多,到了这里,便能看见一片连绵大山占据了全部视野,山虽不高,此时一行人站在山脚下仰望,倒也觉得碧波如涛,连绵不绝,青翠欲滴,一道打扫的干净的石阶从山脚往山上延,路边草木葱绿。
不远处居然还有一道从山上流下的溪水,几个搭着草棚简陋的茶摊就伫立在溪水不远处,倒是方便取水。
虽只是个遮顶的草棚,可是炙热日光下,有个草棚也比没草棚好。一行人下马,洛沅几人径直向着茶摊,原地只余徐蛋蛋一个人艰难的牵着五匹马到溪边喝水。
茶摊今日生意火爆,十几张桌子上都坐着人,路边还停了十多辆马车,简陋的华丽的,来灵源寺祈愿的大多都是妇人,带着家中小厮侍女,洛沅们到时,正好有桌客人起身。
简陋的桌子长椅,上面还沾着一些油腻,宋韵清和青玉同时掏出手帕擦拭,两人微妙的对视一眼,转开视线,擦了两遍,勉强算是可坐了。
要了一壶凉茶,见宋韵清喝下凉茶之后面色终于稍微缓和了些,洛沅收回视线,为徐云倒了一杯。
徐云是个武夫,谭老将军府中也没什么文人规矩,自家小姐给他倒茶,他虽觉有些不妥,却也没不知好歹的推拒。
喝完茶,从太阳下带来的热意从身上渐渐消退,方才感觉这茶摊处凉风阵阵,夹杂着不远处溪水湍急溅出的水气,倒是格外的消暑凉快。
“这灵源寺香火倒是挺旺。”洛沅见那路边停的马车和溪边的十多匹骏马,发出感叹。
宋韵清自然没放过这一个借机攀谈的机会,“听说这寺庙祈愿极为灵验,是以一到祈愿日便人流不绝香火旺盛,祈愿日要办两日,明日这里人会越来越多。”话落,她转头问洛沅:“沅沅可想好要许什么愿?”
洛沅微微一怔,许愿?
宋韵清这一句话一棍子把洛沅给打醒了。
她来这是干什么?
她来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