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说道:“是不是哪天,公子也会学齐王广收美人,享尽齐人之福?”
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怎么能将气撒到他身上呢?
抬眸,见他身形微怔,眼底满满的笑意已被淡淡的烟雾笼罩,她心头越发后悔了。
就在她想说声抱歉时,他轻柔又坚定的声音传来了:“不会,歧不会的。歧的母亲,早年备受父亲冷落,她的苦楚,我都知道,也绝不会犯父亲曾犯的过错。”他细细地凝着她,“所以公主.......”
他愣了会儿,最终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渐渐的,气氛也凝结了起来。
两人都静静地望着远处的景色,沉默不语。
“那个......”她转着眼珠,毕竟是她方才说的不对,就先开了这个口,“咳咳,呃.......”完了,太过紧张,连想说什么都给忘了。
突然,头顶传来了一阵笑声,连带着,她也笑了,那股尴尬的气氛也瞬时化为乌有了。她微微抿唇,他明知她的尴尬,却选择了这不动声色的举止化解了。
这个公子歧,真是如玉般得温润呢。
“公主,自从郭庄别后,这些日子,可好?”
他问得很委婉,可赵瑶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她点点头,半响后,试探性地问了:“我这样打扮,出入王宫,公子难道不觉着奇怪吗?为何不问上一问?”
“谁人都有几个秘密,再者.....”赢歧连连轻叹,笑着摇头,“歧是再不敢问了。”
“为何?”她眨眼,这有什么不敢问的?
赢歧神色无奈:“公主实在多疑,方才歧不过随口一说,就被公主认为是好色之人,若是再说,歧不知还要背负多少骂名了。”
“呃........”她一时语塞,好像方才的确是过了些........
就在她抬头想说些什么时,见他如水的眼眸中尽是笑意,她‘哇’了声:“好啊,你装的!看我不收拾你!”
说完举起双手就想去捏他的脸,一伸出手,突然停住了,她猛地缩回,重重拍着自己的脑袋。
真是的,他又不是姬忽那小子,方才怎会想去捏他脸了呢?
哎哎,这个脑袋啊,该打。
如此想着,她又嘭嘭嘭地打了几下。
“公主?”赢歧显然不知她这是为何。
刚想劝说,而这时,从身后传来了一记笑声。
那笑声,像是水中漂浮的碎冰相击,清冽动听,淡淡的,又夹杂着些许不可侵犯的尊贵:“原来公子在这里。”
赢歧轻轻一笑,上前几步,从容行礼:“见过大王,见过丞相。”在见到他们身后的姬忽时,神色一变。
大王?还有田相?
那么说,姬忽也来了?
赵瑶僵硬地转身,果不其然,那个身着玄色礼服,可不就是姬忽吗?她又转头看向公子歧,微微蹙眉,照着如今的情景,公子歧怕是也猜到了,那个在郭庄的蛇人就是姬忽了吧?
那么......也知道把他变成蛇人的罪魁祸首,也是姬忽了吧?
她低垂了头,心绪复杂,见着齐王和田相越来越近了,她立刻蹲身行礼,趁机,还偷偷打量了公子歧口中风雅的齐王。
“公子已有数年未来齐国了,寡人甚是想念呢。”似故友重逢般,齐王的步子走得有些快了,佩戴的玉扣叮咚作响,清脆逼人。
他细致清秀的面容上,泛着淡淡的笑意。单薄的身躯上,繁复的墨色王服显得那样沉重,如同他眼底浓浓的疲惫之色,如阴霾般,挥之不去。
相比秦国太子的那身王服的气势,齐王更像是喜好风月的贵族,几近病态般白皙的肌肤,更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弱。
赵瑶打量完后,不经意间对上了姬忽如炬的目光,她不由吸吸鼻子,又怎么了,黑着脸作甚,她又怎么得罪了这位大爷了?
“大王厚爱了。”赢歧微敛眼帘,又道,“不如此番,歧多留几日。”
一听赢歧说完,姬忽越发脸色难看地望着他,恐怕多留几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
“自然是好。”齐王轻笑,随即目光一移,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咦’了声,“这里有人,这位是......”
照着她的衣服来看,绝不是宫中之人,且如此侍卫打扮,明显是为了掩饰她女子的身份。齐王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着,忽而一笑:“莫不是你的........”
赵瑶嘴角抽搐,这齐王不光眼神不好使,还喜欢乱猜,真是无语。
就在她要回话时,赢歧比她先一步开口解围了:“是歧的一位朋友。”
“是吗?”齐王有些兴致索然了,“寡人以为是你的红颜知己呢。”
霎时,赢歧一怔,微红了脸。
由于赵瑶是跪着的,她看不到面前的人是怎样的神情,倒是将姬忽的臭脸尽收眼底了。她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