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瞬时将他垃回了神,他的眼眸暗沉了几分,闪动着幽暗的光芒:“有田相在,借兵之事并不难办.......倒是那像郑姬的美人,让人不得不防。”
“说来也怪,郑姬是秦王的宠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赵瑶根本不知郑姬已死,只觉这事蹊跷,自言自语地呢喃着。
姬忽望着车外烂漫的j□j,沉默不言。
那日出逃,他已将匕首送入了郑姬的腹中,如今她还能出现在人面前,不是鬼怪作祟,便是有人为之了.......
但无论哪种,都让人隐隐地感到不安。
片刻功夫,他们的马车已停在了相府门前。
这时有几人形色匆匆地入内,从他们的身着来看,是田相在宫中安置的奴隶,专门替田相传话的。
姬忽给侍卫使了个眼色,他的直觉告诉他,其中定有大事。
那侍卫询问之后,抱拳答道:“公子,宫中来的消息,说齐王刚封了个美人,有倾国之貌,名唤郑姬。”
咣当。
他身形一愣,竟失手打翻了案几上的酒樽。
酒樽之中并无酒水,但那沉闷的响声还是不断地响彻着,来来回回的,像是敲在了他的心中,那样沉重不堪。
郑姬成了齐王的美人......
突然,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太过的巧合的事实,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没事吧?”
一道关切的声音轻轻在他耳边响起,接着,一双温热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他蓦然抬头,毫不意外地撞入了她担忧的眼眸中。
“嗯,没事。”他扯了个牵强的笑,声音沙哑得像是染了风寒般,“我没事,先回去吧.......”
齐王新纳美人之事,不仅相府人尽皆知,宫中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若是个贵族女子,朝臣定会上表恭贺齐王又得强援,但齐王偏偏册封了这个出身低贱的女子为美人,地位仅次于王后、夫人。
一时之间,后宫是流言纷飞。
而齐王偏是不管不顾,日夜与郑姬相伴,更是要与公子歧畅谈六国趣闻这事抛在了脑后。由于并未向齐王辞行,公子歧不得离开前往他国,也只得无奈地继续住在外宫。
白日里,与外宫的能人异士畅所欲言,夜里与诗书相伴,或弹琴自娱,日子也过得不错。
今日,他刚翻阅了一卷竹简,阿宝就提早回来了,还兴奋地带来了消息:“公子,外头都在传呢,大王太过宠爱郑美人,王后带着后宫诸人一并求见齐王了。王后发了很大的火,要求齐王把郑美人逐出王宫。”
赢歧低低地笑了:“到底是个孩子啊。”又似想到了什么,他轻轻地叹气,“从前我认识的齐王,对后宫诸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如今......”
“那是因为.....嗯,郑美人实在太美了。”
赢歧微微一愣,轻轻点头:“有理,那样的美人,齐王会动心,亦是情理之中,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眼光倒是不俗......”
说到这里,他像是陷入回忆之中。
那日在郭庄,他也被阿宝一针见血地看穿过。现在面对着阿宝纯净明亮的眼神,不自觉地,就会想起那个隐藏在心的秘密,和她在外宫亲吻着那人的画面。
心中如同滋生了密密麻麻的蔓藤般,多想一分,那根蔓藤就会束缚一分,生生牵起了一股甜蜜又酸涩的感觉。
蓦地,他捂住心口,那股窒息的感觉已越来越强烈了。
“公子,你不舒服吗?”
“我没事。”舒缓了口气,他平复了心情后,微微笑道,“命你去办件事。”
从柜中拿出一块绵帛,他飞快地写下几行字后,盖上了他的印章,交到阿宝手中:“把这东西送到驿站,那里的人知道会怎么做,你要记住,不可让他人过目。”
阿宝信誓旦旦地保证:“嗯,放心吧,公子。”
在他行完礼后,起身退下后,赢歧盯着晃动的烛火,若有所思。齐王新纳的郑美人,实在与郑姬太过相似了。自从秦宫发生j□j,有不少贵族无故消失,其中到底有没有郑姬,还需问上一问。
那信,就是送回秦国的。
驿站离王宫不远,没过多久阿宝就送完了东西。
瞧着时间还早,又想起公子是个喜爱读书的,他去了反而碍事,就随意地在外宫逛着。公子曾嘱咐过,不得踏入内宫半步,否则会被论处,所以阿宝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是,为何眼前来了一批侍卫?
阿宝有些慌了,下意识地摸着腰间的佩剑。
为首的侍卫抱拳,沉声道来:“这位壮士莫慌,卑职奉美人之命,请壮士前去。”
“美人?”
“是,郑美人是也。”
阿宝再次握剑,倒退几步:“美人请我,有何要事?”难不成是他说了郑美人的话,被知晓了?可.....那也不算坏话啊。
“卑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