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抬眸,又飞快地垂下眼帘:“公主还是要与公子忽留在齐国吧?”
一说到这,她心头一颤,竟不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地说道:“你.....都知道了吧?公子忽他.......”
当初答应了公子歧,虽他一起出游,却为了害他变成蛇人的姬忽出尔反尔,她忽然觉着内疚无比,低着头,一时之间,是神色窘迫。
不料这时,面前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呵呵,平日的公主可不是这般的,难得看到公主如此娴静,歧一时忍不住,失礼了。”
这......这是在说她平常都是张牙舞爪的吗?
赵瑶止不住抽搐的嘴角,郁闷过后,她还是小心地问着:“你.....不恨他?毕竟是他害得你....变成那样的........”
赢歧慢慢摇头,长长地舒缓了口气:“恨又如何呢?他会那么做定有他的道理,不然为何偏偏选中了我?再说我已然恢复了,也没什么可以追究的了,更何况,若没有那次经历,也不能遇到公主了。”
之后,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了。
到了最后,两人陷入了暂短的沉默。
最先从中清醒的,是惦记着回去的赵瑶。她起身行礼:“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哎,要是回去晚了,某人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好,歧送送......”说着,他也起身了。
她神色一紧,赶紧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必麻烦了,阿宝还需人照看,公子离开了万一阿宝醒来呢?”她再次挥手,礼貌地轻笑了声后,飞快地迈出了步子。
“嗯.......”
这记低不可闻的声音,好似从鼻尖发出的。
望着那道一闪而过的黑影,他的眼眸之中,难掩落寞,公子忽才是她最为牵挂的人,他呢,不过是她在秦国的故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了一丝的动静,他收回了乱麻般的心绪,惊喜地发现阿宝已睁开了眼。
“公子.....我.....”躺在床榻上的阿宝,虚弱非常,他哆嗦着双唇,声音沙哑含糊说道,“有人推我入水,真的.......”
赢歧眉心微皱:“你可看清是谁了?”
阿宝红着眼睛,无奈地摇头:“我不知,天色太黑,我实在看不清......我只感觉到有人把我推入水中,还按着我的头。对了,之前我见过郑美人,会不会是她?”
“郑美人?”赢歧也诧异了,“她是齐王的宠姬,你怎会认识她?”
阿宝还是摇头:“她说她是来自秦国郭庄的,离乡太久,知道我是也是郭庄的,就想找我聊聊。”
郭庄?
齐王的宠姬,竟是来自他的封地?这世上怎有如此巧合之事?简直巧合得让人心神不宁......
赢歧笑着安抚了阿宝:“先别多想,你好好养伤,这些事情我会去调查的,过段时间我们就离开齐国吧。”
他转身,刚想去派人彻查郭庄的人丁情况时,阿宝的低低的一句,就把他迈出的步子定在了那里:“公子,方才阿瑶姐姐是不是来过了?”
“你知道?”
“我当时迷迷糊糊也知道些。”又想到了什么,阿宝舔舔干涩的唇,闷闷地说,“公子,我们要是离开齐国了,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阿瑶姐姐了?”
赢歧微垂了眼帘,将所有的心绪都掩在他纤长的羽睫之后,像是咬破了苦胆般,苦涩的感觉不断地在口中不断地蔓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啊.......”
“可是.....这样公子不会难过吗?”
他淡淡笑了:“好好休息吧。”
“公子不是喜欢姐姐吗?”
“我.......”他身形一滞,心中有所动容,面对着阿宝执拗的眼神,那个想笑着出口的‘不’字,终究没能说出来。
良久,他轻叹道:“她有心上人了。”这话,更像是劝服自己的,也许注定不是他的,就不要强求了。
阿宝还是不放弃,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但是姐姐也不讨厌公子啊,不讨厌,那不就是喜欢吗?”
“呵呵,真是个孩子,哪有这样的说法?”
“嗯.....就算不是好了。可是现在齐国宫中那么乱,万一姐姐要是卷入了其中,那要怎么办才好?公子难道都不担心吗?”
赢歧沉默了。
那种明明就在眼前,就不可触及的感觉,当真是磨人......
仿若他的心口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寒冷的风呼啸而过,,空荡荡的,冷清又寂寞,不,是从未有过的寂寞。
那白色的衣角翩飞,墨色的长发紧紧缠绕,他安静地站在那里,不言不语,毫无生息,唯有广袖下的手在不可抑制地轻颤。
阿宝慌了,他从未公子这般模样:“公子......我.....我是乱说的,你别当真......”
就在他作势就要撑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