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是赵迁真的如约来带她出去的?她赶紧起身,就在走到房门前,一个娇小的女奴跪在了她面前,轻声说着:“义士吩咐过,不准您出去的。”
是啊。
她怎么就忘了这件事?
她低头打量着那个女奴,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一双水灵的眼睛纯洁无暇,她心中难受,若她的这只脚踏出了房门,那么......这个女奴的双手也就不再了吧?
百般无奈之下,她神色颓然地缩了回去。
这时一个男奴跑到廊下,恭敬地对着姬忽行礼:“义士,赵国武陵君前来,丞相想请义士同行。”
姬忽点头:“嗯,知道了。”赵迁主张联秦,而田相一直希望齐国崛起,他们两人政见不同,是水火不容。
此番前来东院,不出意外,田相是想给赵迁一个下马威了。
也好,他要向齐王借兵的话,还是得和田相连成一气的。他交代了女奴几句,就匆匆走了。
赵瑶看着他离开,这才松懈了口气。
就在她转身回房时,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从窗中翻入,赶在她尖叫前,他扑通一声跪下,立刻说明了来意:“属下奉君上之命,给公主传来口信。”
这人.....知道她是公主?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你是武陵君的人?”
“是。”侍卫点头,“君上要属下传个口信,后日宫宴,公主务必参加,到时君上自有办法带公主回秦。”一说完,他就飞身出窗,不留下丝毫痕迹。
不一会儿,女奴端水进来时,惊讶地说着:“这窗怎么开了?”
赵瑶的心思全然在入宫的事上,要入宫不难,姬忽一定会把她带在身边,可是赵迁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带走她呢?想了许久,回神时,才发现这房里还有一个女奴,便随口问道:“你知道后日宫中会有宴会吗?”
那女奴眨着眼睛,点头:“知道,后日宫宴是大王为公主甄选夫婿举行的,到时会有许多王公贵族参加。”
很多王公贵族啊.....
她隐隐约约有些担心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宫宴的日子了。
此次宫宴是齐王为妹选婿,齐国乃至各国王公贵族悉数到场,而最富盛名的,是赵国武陵君,秦国公子歧,以及六国人尽皆知的公子忽。
六国的联姻盘根纠错,皆为利益,如今世道大乱,齐国虽是强弩之末,也尚有一口气在。这齐国公主是当今齐王胞妹,受尽荣宠,娶了她,就等于拥有了十万强兵,这份算盘在座诸人算得是清清楚楚。
今日赵瑶入宫,扮成的是随从,任务就是为田相和姬忽倒酒,倒完酒后,她安静地退到原位,不时地向赵迁的方向投以目光。
田相端起了酒樽,扫了在座诸人后,冷冷笑道:“呵呵,他们哪里知道大王设宴的目的,大王是太过爱护公主。”
他一饮而尽,言语之中,有股恨铁不成钢的遗憾:“可惜可惜,不然我大齐的公主,怎么都该是一国王后。若为王后,必能为齐国赢得强援,何惧秦国威势?”
难道齐王......不是要卖了公主?
赵瑶愣了。
当今世道联姻已成为必然之势,嫁出一个公主便可多一国的支援,这个道理齐王不会不明白,除非真如田相所说,齐王是真心爱护公主的。
她抬头,把目光投向了主位上的齐王。齐王一身王服,华贵非常,微微低头,温柔地笑对着身边的王后。
不由地,她想起了那日公子歧的话。
也许齐王的确并非她想的那样,即便宫中传着他如何宠爱郑美人,到了宴上,他都没有拂了王后的面子,与残暴的秦王有着天壤之别。
这时有人从位中跃起。
那是一个红衣少女,明艳动人,娇笑着冲向了齐王,众人并未出声阻止,想来那人就是备受宠爱的齐国公主了吧。
公主笑着跻身坐在了齐王身边,轻轻地说着什么,惹得齐王也笑了。齐王拍拍她的脑袋,满脸地宠溺:“好了好了,都依你的。”
“王兄真好!”
“这个丫头啊......”王后也掩唇笑了,“都快成亲了,还和孩子似的。”公主也趁机撒娇,一家人其乐融融。
赵瑶看在心里,难免触动,连端在手中的酒也洒出了些许。
之后齐王也公主耳边细语了几句,公主面露难色,为为难难地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郑美人面前,端起酒樽,正准备跪下行礼。
冰美人郑姬淡淡地拂手:“公主是大王胞妹,不可对我行如此大礼。”公主本就不想向她行礼,自然高兴,端起了那从齐王那里得来的酒樽,仪态从容地走到殿中。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收回了视线时,总觉着一道冷厉的目光朝她射来。不过也没有多想,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公主,好奇着公主会把这杯御赐的酒敬给谁喝。
在座的不少是各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