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好呢,是从试探你是找过公主说起呢,还是.....嗯,从那子假哨子说起呢?”
什么!
她如遭雷击!
这一切都是都是他的手笔!
浑身瑟瑟发抖,那席卷而来的怒意,让她抵住了这股药力的吞噬,她手指渐渐有了力气,竟挣扎着起身了:“居然是你......为什么?”
真没有想到,一个九岁的孩子,能有这样深厚的城府,他的模样纯真可爱,可心思竟能恶毒如斯。
那日用各国菜式试探她的身份。
那日无意间透露了女奴的死因。
甚至到了大营边他拿出了那只哨子,让她误以为姬忽狠毒到,都可以利用她做诱饵了!她这才接受了他的提议,愤然出走!
“你真笨,王宫里哪有什么好人,你怎么能相信我?”姬允收起了笑,眼神复杂,似是嘲讽,又似感叹,“也就我的那个王兄会把你当作宝.......当时你就在说,我的父王怎么就那么轻易了旁人的话,杀了姜夫人。母妃曾与我说过,用情至深,会令人盲了眼睛,呵呵,可笑你也是如此,我不过挑唆几句,你就信了,信得那么笃定。”
他起身靠近。
离得那么近,他眼底的光泽,倒映着几簇幽火,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冰冷的气息逼来,她只觉脸上好似有一条无情的毒蛇在攀爬着,粘稠、恶心、令人战栗。
她厌恶地瞥了几眼,厉声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赵国公主,就该知道,这个身份的重量!周国是秦国属国,你一个小小安国君,难道要对秦王未来的王后动手吗!”
他摇摇头,那模样,亦如初见时那样可爱。
“我不会杀了你。”说着,他又掏出了一颗药丸,强行塞入她嘴里,“我本以为对你用药一颗就够了,没想到......”
“放开.....唔......”赵瑶本就毫无力气,如今又吞了一颗药丸,更是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姬允淡淡地扫了一眼:“要怪就怪你是赵国公主。若王兄娶了你,哪日你的身份昭告天下,难保赵国不会支援,到时父王要立他为太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日从父王寝殿出来,他偷偷跟着去了,听到那次密谈,知道了想要他的安国君位置坐得无后顾之忧,必须出去姬忽。
而除去姬忽,首要的是除了这个女人。
“你....胆子真大,就不怕......”她通红着眼,撕扯着声音,一字一句逼问。心口不停地起伏着,怒意与无尽的愧疚交缠来袭,她仿若置身于汹涌的大海,不知身在何方。
姬忽.....
她默念着那个名字。
这一次,她真的伤了他。
“不会!”姬允厉声打断她的话,“绝对不会!”
那日他听到的不仅如此,这些年来,他虽怀疑过母妃为何与太尉走得如此之近,也是那晚,他才知道这其中原因——他根本就是太尉的儿子!
这怎能不让他害怕?
王室血统,怎容混淆?
若被父王发现,他岂不是要命丧黄泉?
姜夫人那么受父王宠爱,还不是一样被处死了?所以他要消除一切障碍,用力登上周国最高的位置,无人再敢怀疑他!
太子与姜夫人的事,母妃在宫中也有所耳闻,不难扳倒,难的是他的王兄。不过好在王兄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姬允抬眸,看着眼前用咬破双唇来刺激着自己清醒的赵瑶,沉默不言。这时她忽然一笑,虚弱的笑声中,不间断地传来,在这寂静的马车中,莫名地令人一颤。
“你真毒,真狠.......你以为你做的事滴水不漏吗?你给我的那只哨子,我为了让姬忽知道他所做的事........留在了他的帐,你说........他会不会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呢?”一口气说完,她浑身像断了线的风筝,不住地往后倒去。
“我狠?”
那突然拔高的声音,一度让驾车的护卫发生了什么事,险些要停车护驾了。姬允冷冷吩咐:“继续前行。”说完,他转身,目光阴鹫地盯着她,“我狠?我狠?我要是不狠?我这条命怎么保得住?”
他说什么......
眼前越来越昏暗了,赵瑶忍不住就要瘫倒了。
“父王有那么多儿子,我不过是其中之一,那些年母妃得了些宠才封我为安国君。父王的那些儿子,哪个不是争权夺势,那密林里埋了多少白骨,有谁知道?我辛辛苦苦地装着傻,装天真,只求安分过日.......”
“但是,姬忽为什么要回来?”姬允咆哮着,“他回来了,他要夺回他的一切了!”
“他要是重获父王宠爱,那么我就要去秦国做人质了.....”他哆嗦着惨白的双唇,颤颤巍巍地倾吐着,“秦宫那么可怕......每次听到那些流言飞语,我就害怕得要命,秦王残忍,那些后宫女人如狼似虎......我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去那里,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