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为首的旧派贵族,世袭罔替,延续无尚的荣耀;另一股是靠着军功上位的新贵,尽管受封的爵位低下,但数目众多,势力不容小觑,因为旧贵族子弟哪个也不愿也征战沙场,间接导致了新贵异军突起。
守旧派多年来联合朝中力量,抵制这股军功封爵的浪潮,但都被大王一一驳回,说是秦国开疆辟土,少不得这些人。
所以当时才会挑中赵国公主嫁入秦国为太子妃,为的就是让秦赵两国结成联盟,而秦国可以向赵国借兵,也就暂时不需要借用新贵的力量。
权利博弈,就是这么现实又恶心。
“那父亲的意思是......大王攻打周国不过是表面之举,实则是想压制旧派贵族?”
“不错,大王正有此意。想来大王登基未满一年,是想要些建树了,只可惜他怎么能甩掉我们这些人呢?”信阳君摸摸胡子,满意地点头,“歧儿,你若能早些解开心结,我们旧派贵族也不会落地现在的地步了。”
赢歧淡淡地避开了,礼貌地问道:“父亲找我,到底有何要事?”他坚信,大王打击守旧贵族还不至于让父亲慌了神。
信阳君也不恼,继续说道:“近日你很关心战事,为父知道,所以就带给你一个消息。据大王隐约提起,周国安国君已修书一封,愿助大王擒得公子忽,只求存留周国。他已派出一路人马,截断了公子忽退兵的后路,只要大王照着他所说的前路攻打,一定能将公子忽手到擒来。”
“什么?”赢歧大惊失色。
那张温润儒雅的脸庞瞬间失了血色,惨白无比。连着几夜透支的身子忽然虚弱无比,身形一怔,嘭的撞到了尖锐的案几。
安国君,他、居、然、叛、变?
这几个大字不停回响着,搅得他心神不宁,眼前一黑,耳边什么也听不到了,他的脑中儿时见过的那个画面:秦国最英武的将军凯旋而归时,银色的铠甲被刺得如窟窿,血流不止,浑身伤痕累累,那只被射了的眼睛,锐利有神,悲凉痛苦,死死望着他身后堆积如山的尸体。
那是他幼年时跟随着父亲前往战场,看到的那一幕,至今还停留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他很清楚,安国君的叛变,会导致公子忽的大军遭受怎样的重创,战马扫过,白骨森森,血流成河,而她.......
“父亲,那么大王可应了?”赢歧自己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声音都在不住地颤抖。
“自然,这对大王有利而无害.......哎,歧儿,你去哪里!”信阳君抬头,只见自己的儿子失神一样地狂奔出去。
狂奔?
这个儿子,何时有过这样不雅的举止了?
“来人。”
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立马前来:“君上。”
“公子去哪儿了?”
“君上,公子拿了他的手令,已经出府了。”
“出府?”信阳君疑惑地皱眉,看方才的神色,他似乎很急,便道,“那就派人好好跟着。”
就在公子歧凭着手令带着他所有护卫出了咸阳城时,远在边境的军营大帐内,姬忽正在和手下的几员大将商讨对敌之策。
姬忽从未在军中磨练,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挂帅,是个象征,让周国士兵找到了主心骨的人物。
战事吃紧,军中士气低迷,几员大将也为此头疼不已。但不知何故,三天前,秦国也停止了攻势,让人一时摸不到头脑。开始时以为有诈,派去细作侦查一番,并未看出什么不妥,倒更让人焦心了。
“公子,我倒以为,秦人是打怕了。”
“这么说,我们倒可以整兵修养一段时间了。”
最为谨慎的马将军开口了:“毕竟是两国联盟,也许两军有点矛盾,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远处抱着暖炉的赵瑶眨巴着眼睛,听着几员大将你一言我一语的,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犯困的很,翻了个身,小睡去了。
不一会儿,那些嚷嚷声也没了。
面上温柔地拂过一只手,细心地为她挽起了垂落的鬓发,轻声问着:“怎么了,可是累坏了?”
姬忽坐在塌边,心疼地看着半睡着的人,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庞,不由轻叹,这几日战事紧张,都忙得顾不上她了。
“你来了?”赵瑶睡眼惺忪,懒懒地问。
“嗯。”
“解决地怎么样了?”
“这其中一定有鬼,赢巳那人可是有争夺天下的霸心,怎么可能无故退兵?我已派一小队人去侦查了。”
姬忽捏捏她的脸,随手扯去了腰带,掀开了被子,作势要钻入其中。赵瑶按住了被子的一角,咦了声:“你不是要忙吗?”
“什么事都没你重要,我想陪陪你。”
“可是.....”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姬忽露齿,没正经地笑道,“夫人,那我可以进来了吗?”
赵瑶微红了脸,见惯了他这样,一不小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