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灵珊握着她的手,双眼惺忪,声音微弱,“我素来就身体差,发烧感冒小意思。不是你的原因。”
“……姐姐。”薛菲心酸。即使身在病中,也还是忘不了为别人着想,这么温柔的人,却总是三灾八难没个消停。反观自己这种祸害,却龙精虎猛…大概祸害遗千年这句话,不骗人。
好容易到了H市。
在车上吃过备用的感冒药,完全不管用。
应该是产生抗药性了吧。
薛菲把她弄到医院去吊水。
想到,这都是第三次陪姐姐上医院了,心里有个疑惑,等姐姐挂上水,精气神儿稍微好一点的时候,问她:“姐姐,我问你啊,为什么,第一天认识我,就找我陪你去医院?你不怕我是个大坏蛋吗?在半路把你卖了怎么办?”
现在,别说大坏蛋,她自称大灰狼相信姐姐都不会有意见。
灵珊微微抬眼看着她:“你这是趁人之危拷问我吗?”
“哎。人家好奇诶。”
灵珊正色坐起来,“我想一想,啊,当天我不舒服,要找人陪我去医院。有好几个同学要陪我去,包括…”顿一顿,薛菲也知道她指的是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他们说,我让我妹妹陪我去。”脸又靠回薛菲肩上,“你明明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和我爸爸说话也没大没小口无遮拦,是我平时最讨厌的那类人!可我就是觉得,你是可以依靠的。遇到什么事,有你在,可以不必担心。大概类似于这种吧。很奇怪对不对?”
摩挲着姐姐的手指,心中卷起缥缈的万里层云,“姐姐,这是在和我表白吗?”
“我要睡一会儿,别和我说话。”她又开始逃避问题。
“好,你睡。”薛菲微笑。
吊完水回家,时间还是周六的傍晚。如果好好调息,今晚姐姐痊愈,那么周末还剩一天。
不然,又是带病上朝的节奏。
薛菲掏了钥匙放进锁孔,还没开始转,门却自己开了,一个人迎出来。
薛菲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这个人了。事出意外,因而很诧异地喊了声:“陈姨!?”
明显瘦了一圈的中年妇人,脸色黄黄的,两只眼睛里却精光四溢,先看了看灵珊,再看了看薛菲,应道:“是我。妹妹,你和我们小姐去哪里了?怎么让小姐搞成这个样子?”
灵珊抬起头来,孱弱笑一笑:“陈姨,你回来了?你女儿和她孩子,好吗?”
陈姨嘿然一笑:“都好。哎,就是生了个女儿,我亲家家里不太高兴,没有人去照顾她。所以我自己亲自在那里。自己的闺女儿自己疼,你说是不是?就是怠慢了小姐这边,过意不去,看看,您比我走那时还要瘦了。”
薛菲扶着姐姐进门,听她说:“没有的事,我一直都这样。”
陈姨双手交握站在那儿,投了个深水鱼雷:“小姐,咱们夫人回来了。”
灵珊坐在沙发上怔了一下,“哪个夫人?”顿一顿,“王阿姨?”
陈姨呵呵笑了笑:“哪里还有几个夫人?就是您母亲呀。”
看姐姐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很担忧,也很不解,拍着她的肩:“姐姐?”
灵珊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拍,问:“那她人在哪儿?”
陈姨给她倒了杯水:“知道你住在这里,没住老宅子,说要来看你,这时候,估计在路上了。”
灵珊的脸又是一白。
陈姨皱皱眉头:“小姐你要不然,还是去躺下休息会儿?这个样子,夫人看了肯定要担心。”
薛菲的脸色也不好看:“陈阿姨,你不知道我姐姐很讨厌这些虚套子吗?又是小姐又是夫人的。你们是在奴隶社会还是封建社会?能不能好好讲话?”
陈姨嘿嘿笑了笑:“妹妹,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历来就是这个规矩。”
灵珊一副够了的表情,拉着薛菲的手,因为刚发过烧泪眼汪汪的:“我想去睡一下。”
“好。”
扶姐姐进屋躺下,薛菲掖了掖被子,蹲下摸摸她头发,像摸小猫一样,把她新长出来的短短的额发抚上去,“姐姐好好睡,我去外面帮你守门。”
“不要走。”灵珊不知为何哭起来,“不要走。”
薛菲诧异极了,“我当然不走。你赶我都赶不走的。”
“不要离开我。”她还是哭。
“好好好。”薛菲干脆坐在床沿,拉着她的手,“怎么生起病来,就和小孩子一样,连一点姐姐的样子都没有了。”抬手给她把眼泪抹干。
“……”眨眨眼睛看着她,“我睡着了你也不许走。”
“不走。”薛菲微笑,“安心睡吧。”
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大概点滴里有助眠安神的成分。只是梦里,额头上也不停渗出汗来。薛菲给她用袖子擦拭了好几回。
客厅里,终究还是响起了门铃声。
陈姨把门打开,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夫人。”
薛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