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你那宝贝,可当真是个呆子。我要带她上来,她愣是不来。恐怕要你亲自传唤,才行。”突然脑子里叮的一声,哈哈大笑,卧倒在沙发上笑出眼泪来,“我发现,你们俩这个轴轴的脑子,倒是蛮般配的耶。”
灵珊一边给她倒水,一边摇头:“你弄错了,那不是我的宝贝。”
林瑶切了一声,起身把衣服口袋里的一封东西交给她。端过水杯大口喝光,咳嗽道:“仪式在国外,你没空就别去了,反正对方知道你是我初恋,也未必想见你。我只是为了过去的情分,亲自来通知你一声,我的心意到了,对得起我那场漫长的单恋。”
灵珊翻看那结婚请柬,“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反正和你很不一样。”林瑶耸耸肩,“很活泼很热情,和你那种冷冰冰别别扭扭的性子完全相反。”
灵珊笑起来,“照这么说,我倒是一无是处了。”
“是啊。”林瑶大笑,“也不知道我以前迷恋你什么。也许人随着年龄增长,口味不大一样吧。”
灵珊抿嘴笑:“清醒了就好。”眼睛瞥到楼下,也不知道那一个,什么时候清醒。
林瑶走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薛菲还杵在那儿。她没打搅她做情圣,只是远远的打个响指,当作招呼过了,就遁了。
这林某当真没说错。灵珊和薛菲两个人,脑子都很轴。
天上的雨配合地越下越大,薛菲就是不走,不动,像棵小白杨一样笔直地站那儿。那雨哗啦啦泼下来,就像人生中的狗血一样,灌得她连呼吸都有些呛得慌。心心念念转的只有一句话: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生病,就是我不知道。我到底算什么呢?
灵珊在上边看着干着急,自言自语道:“疯了吗,疯了吗?”手机响,以为是薛菲,心里的念头一转,如果是她,就让她上来避雨,有任何事以后再说。结果不是,是徐艺之徐医生。
“徐医生,什么事?”狐疑接起来。
徐艺之在那边说:“邓医生啊,你妹妹到你家没有?有点奇怪,我打她电话怎么也不通。她刚缝了针,开的消炎药忘记带走了。我也是刚看到。如果她到你家了,你自己找点药给她吃一下吧,行吗?”
灵珊愣住,急切追问道:“什么缝了针?怎么回事?”
徐艺之呆了一呆:“怎么,她还没到吗?咳咳,那个,是这样的,今天她受了伤,肩膀那块儿开了个口子,在急诊室挂的号,总共缝了三十二针,可能走得比较急,药忘记拿了……额,邓医生?邓医生?”
邓医生扔了电话,拿过一把伞就往楼下跑。临关门又回来取了钥匙,才嘭地一声把门摔了。
下得楼来看,只见那一个已经淋得苍白如鸡了。浑身忒楞楞的发着抖。
灵珊把伞往她头上一遮,皱着眉头,愣了半天,大喊了句:“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真的精神有问题?”脸上也不知流的是眼泪,还是雨水。
“……”苍白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被姐姐拖着拽着上了楼,进了屋,又觉得一条温暖干燥的毛巾包住了自己的脑袋,好舒服。一双手隔着那毛巾很轻柔地揉搓着。抬手捂住那两只手,不给它们动,迷迷糊糊看着那个人说了句:“姐姐好狠的心。对我狠心,对自己也狠心……你到底是何苦啊?”
灵珊见她眼睛有些发红,心里知道糟糕,抬手一摸额头,果然是起烧了。
“呆子。”骂了一句。
喂她吃了药,把她安顿在原来她住的那个房间,湿衣服脱下来了,换了干净的背心,又用几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皱着眉头去查看那肩头的伤口,已经被雨水泡得涨起来。于是又用家里的医药箱做了一遍处理。
过了两个小时,情况严重了,不但没退烧,嘴里还说起糊话来。什么“为什么只不告诉我一个人?”“你对我真是狠心。”“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一下子又换了个甜美的声音说:“姐姐,要记得吃饭哦。”“不可以骗我。”转瞬又严肃了:“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再严酷地:“邓灵珊,我一辈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灵珊坐在一旁,像听剧情跳跃的连续剧似的,头都大了。脸埋在手心,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只有往医院打了电话,叫派救护车来。
医护人员把她从床上抬下去,装车带走。灵珊带了几件衣服,跟了过去。
点滴打上,她守在旁边默然无语。抬手摸了摸她额头,没有半点退热的迹象。
原因总结起来不外乎以下几点。
新近回国水土不服,近一个月又忙得哪边都不靠岸,人得不到好的营养和休息,免疫力本来就会下降,加上受了伤又淋了雨,几下里夹攻,最生龙活虎的人,也难免病成这样了。
本来以为不要紧,就是虚弱而已。
结果,第二天,薛菲被转去了加护病房。
原因是,从她的血清样本当中查出了新型甲流病毒。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才是真的苦肉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