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句。
徐太医看了王令宜一眼,道:“皇后娘娘,您是否要独自听?”
王令宜本想着谢宝林不会让她走,可谢宝林道:“贵妃,本宫想同徐太医单独谈谈。”
皇后有令,王令宜自然也就得离开,她叫一个小宫女去小厨房看看晚膳是否做好,有没有水煮萝卜和炒青菜,得了准确的信儿之后,她便又无所事事,在院中来回走。
“娘娘,晚膳已经备好,是否现在就用?”流芳验看过小饭厅里的菜品,方才出门相问。
王令宜道:“不急。”
谢宝林同徐太医相谈甚久,王令宜甚至在草丛里拔了几根草编了几只小兔子出来,谢宝林还没说完。
不知多久,正厅中徐太医背了医药箱出来,恭恭敬敬向王令宜行礼,方才离开华阳宫。
王令宜便拿着兔子回正厅找谢宝林。
谢宝林面上全然看不出什么,她留意到王令宜手中的草编兔子,笑着夸道:“你手巧。”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王令宜相当确定,谢宝林有事。否则她怎么舍得夸自己?看来这次事情有点大。
“谢宝林,你……”王令宜再三思忖,扬起笑脸,明媚妖娆,“有你喜欢吃的菜,你要不要留下来跟我一起吃饭?”
谢宝林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留下吧。”王令宜伸出手,用小拇指勾住了谢宝林的,“看,你已经答应了,走吧。”
王令宜的小拇指轻轻勾着她的,会让谢宝林恍然中以为,两人似乎做了什么重要的约定。面前的王令宜在灯下让人越发觉得惊艳,她素来慵懒的神情消散得一干二净,目光认真坚定,还有些小心翼翼。这样的王令宜与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不同。
别人都不曾见过这样的王令宜吧?谢宝林想。
于是拒绝的话便胎死腹中,怎生都说不出口。
整顿饭下来,王令宜劝谢宝林多吃,自己却没怎么吃,给谢宝林夹了满满一碟子的青菜。待到凤仪宫那边榕西寻了来,谢宝林放下碗筷,温声道:“我吃好了,先走了。”
“谢宝林,”王令宜心头忽然猛地连跳起来,她出声问,“明天,你还会让人给我送药的吧。”
谢宝林闻言稍稍愣神,眉头舒展,笑了笑:“自然。”
“那我明天这里还会有水煮萝卜。”王令宜这次就没再看她,反倒盯着桌面了。
谢宝林在她身旁站定,趁着饭厅外宫人说话未曾注意,忽地捏了捏王令宜的耳垂,然后走出了饭厅。
王令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饭碗,还剩下许多,却也没心思吃了。她看似并不在意,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真的……在意极了。
她迫切想知道谢宝林身上到底有什么事,她不想再被人抛下,为什么不能携手一起往前走呢?为什么非要一个人自己走呢?
念及此,她便冲到华阳宫门口,门外已经空无一人。风直直扑到面上,让她收回些许理智。她思量了又思量,最终没有追过去。
在谢宝林那里,对于“懂事”的认知又是什么呢?
对于这个问题,是的,她承认,她很在意。
☆、233333333333333
翌日一早,王令宜正让人梳头,就听见门外合姜不知道跟谁嘀嘀咕咕说什么。不出一会儿,合姜就匆匆走进来,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榕西跟你说什么了?”王令宜随口问了一句。
合姜的神情顿时很精彩。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想接近榕西的事。
合姜站在梳妆台旁,帮梳头丫头递了根发钗,顺嘴道:“昨日徐太医不是跑去袁婉仪那儿么,今日便来消息了,说是袁婉仪有了。”
王令宜一开始没明白:“有什么?”
合姜迅速在自个儿肚子上往外虚空比了半个圈,道:“孩子呀,三月余了。”
懂了后,这下王令宜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红红,你先出去一下。”王令宜便把梳头的小丫头支开,自己则倚到梳妆台上,单手把玩一支金簪,凤眸中难得兴致勃勃,她笑道:“哟,皇上这四五年没动静,如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我看呀,赶明儿他就得给袁婉仪封个妃什么的,放大炮仗庆祝庆祝。”
这话说得讽刺意味十足,再加上王令宜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眼把白眼儿风情万种地那么一翻,这种感觉别样奇妙。
不过王令宜话糙理不糙。
皇帝听后的确龙颜大悦,当即下令拟了旨意来,将袁婉仪晋升为夫人,从一品。与王令宜的品级只有一步之遥。
其他三妃有些坐不住,便来最不受皇帝待见的王令宜这里了,兴许能找点安慰。三妃委委屈屈的,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袁夫人的事,听得王令宜心中越发烦躁起来。
“我看袁妹妹可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淑妃掩了嘴唇道,“如今坐稳了胎方才公开这事,也是防着咱们呢。”
王令宜没吭声,这点心眼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