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谢宝林的唇落在自己的鼻尖上,浅浅地印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又迅速离开。但她知道谢宝林并未离自己太远,因着谢宝林的呼吸和她的就交融在一起,似乎再也牵扯不开。
王令宜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你……”王令宜忍不住要说话,却被谢宝林轻轻按住了嘴。
谢宝林的手指才堪堪拿开,王令宜就感觉到更柔软的覆在自己唇上,然后略略擦过几下。两人的唇细细辗转,难舍难分,有如细水长流。
王令宜似乎觉得这样太轻巧,还轻轻咬住了谢宝林的下嘴唇。
她随即听见谢宝林的一声低笑。
王令宜如梦初醒,连忙张开双眼,往后一退,却是全然忘记自己是蹲着的,猛地便坐到地面上。
“门还开着。”谢宝林笑着提醒。
王令宜心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忘记门开着了,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还能有个好?
谢宝林伸手拉她起来。
王令宜起了坏心思,握住谢宝林时便陡然拽了拽。
谢宝林哪里有防备的?她身形一个不稳,便朝王令宜扑了过去。王令宜也没成想谢宝林就这么轻飘飘的一拽便拉过来了,也来不及反应,直直地被谢宝林扑了个正着。
此时门口却传来一声:“梓潼。”
谢宝林还未曾起身,门外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便大步走进。
“贵妃?”看到眼前这一幕,皇帝脸色并不算好看。
王令宜立刻快哭了,道:“皇上,妾身摔得可疼着呢,妾身不会不能走了吧。”
王令宜简直不能更有自知之明了,皇帝每次见她时候,都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憋坏了肚子。这下好了,如今又叫皇帝瞧见她跟皇后这副样子,如若不给个解释,这下场,王令宜根本不敢想。
“皇上。”谢宝林起身行礼。
皇帝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扫视,心觉奇怪,但又说不清楚。他自己则坐到主位上,半晌没有言语。
“贵妃怎么有空来凤仪宫?”皇帝问。
短短时间,王令宜便镇定下来,笑道:“回皇上,妾身一直跟随皇后娘娘学诗来着,您忘记了?”
“你还是别学了。”皇帝显然十分嫌弃。
王令宜笑意一僵,却只能应是。她想学么?她也不想学啊。王令宜控制着自己,方才能不对着皇帝翻白眼儿,也不往谢宝林那儿看。
“先起身入座吧。”皇帝摆摆手,待到谢宝林和王令宜都坐下,方又道,“景文前些日子不是说要来梓潼这里学诗,怎么不见人?”
谢宝林声音温和:“公主素来是才女,哪里用得到妾身?”
“梓潼过谦了。”皇帝笑笑,道,“梓潼体弱,调养身子慢慢来,需要什么直接叫人去库房取。”
谢宝林闻言,只颔首,神色淡淡。
王令宜低头撇了撇嘴,心道皇帝国库都快亏空成那副样子了,还不知道省省,她王令宜的钱也不少,还不能给谢宝林弄点东西来?
皇帝又简单说了几句,最后连个眼神也没给王令宜,便径直走了。
王令宜看谢宝林还发着呆,伸手推推她的胳膊,没好气地问:“你要什么?我让人给你弄来。”
“讲话像个匪似的。”谢宝林随口道。
王令宜不放心,多嘱咐了一句:“你少用他的东西。”
“你管起我来了?”谢宝林当即问。
王令宜挺直了腰板,神情认真:“你都那什么我了,我当然要管你。”
谢宝林扶额,眸中却笑意隐隐,道:“那本宫就麻烦了,后悔。”
“不准反悔。”王令宜抛了个媚眼过去,语气却强硬起来。
*
近日大江流域连日暴雨,河水暴涨,造成万亩良田被毁。而曾经号称三十年无需修葺的江百大堤终于在前些日子决堤,洪水如猛兽,造成死伤无数,方圆五里竟无人烟。
消息火速传回京都,霎时间震惊朝野。皇帝大怒,当即要派人过去斩杀刘方,惩其治水不力,然被一干老臣及时劝住。
商量两个时辰,皇帝最终问:“我朝能人众多,南下治水一事,不知可有推荐人选?”
官场之人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聋子哑巴,谁也不肯率先表态。治水一道,治好了,居功甚伟,但治不好,乌纱不保尚且是小事,头掉了才是大事。况且他们摸爬滚打至今,谁又不是慢慢走上来的?为一场水患受了责难,丢了前程,不值。
却有一人在寂静中走出。
皇帝看见,松了一口气,笑道:“谢爱卿。”
谢桢手持笏板,双目看向上方,缓缓道:“臣愿往。”
“谢桢。”谢老在队列之前,忍不住回头低喝了一声。
谢桢抬眼,眸光坚定:“臣愿往。”
似乎是被谢桢的坚决感染,又有一人朗声道:“臣亦愿往。”
皇帝当即道:“好!”
下朝之后,谢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