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久,到达偏殿的余暖便见桌上多了许多糕点,与各式各样的烧法的芋头。
余暖偷瞟皇后一眼,没想到,原来皇后喜欢的是这样的?她还一直当她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吃食呢。
心下想着,便听皇后道,“今日之事,是本宫该谢你的,不妨多吃些,不必若往常一般憋着。”
顿觉尴尬,干咳两声,余暖应声道,“谢娘娘。”原来她一直表现的很明显自己在这边用膳都是没吃饱的?
若是可以,余暖多想用手把脸捂个严实,再夺门而出。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只能默默吃着碗里夏满给夹的糕点。一口又一口,堵住自己的嘴巴,试图以掩饰尴尬。
皇后便坐在桌子这头,看着她将嘴塞得满满,若有所思,“襄妃,你便是吃再大口,也是无法把自己吃成仓鼠,顶多吃成只猪。”
皇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让嘴里正含得严严实实的余暖几乎咽不下口,可自然更吐不得。
皇后娘娘,你可听过一句话,食不言,寝不语?
脑子里边想着,却越发觉着心塞,余暖艰难的咽下一小口,再如是继续。
许久,方才尽数咽下。喝了口汤,余暖觉得自己终于才缓了缓,便听那方皇后又开始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清宁宫伙食看来很是不得襄妃胃口。”
语气淡淡,眸子却带了笑意。
余暖顿觉如鲠在喉,给她生生噎了一下,半晌,方才答道,“是妾今日有些乏了,提不上精神来,”她方说罢便觉这话不大对劲儿,又急急补充道,“娘娘宫里的,一直很好。”
今日的皇后话似乎又变多了,余暖想着,偷偷抬眼瞟了眼皇后,胸口是因着偷做坏事而加快的心跳。余暖觉着自己像是在家长眼皮底下偷吃糖的小孩,心下是满满的忐忑。
“哦?我宫里的,一直都好?不过,你怎知我宫里人好?”云淡风轻的语气,似是在讲些再自然不过的话儿。
皇后给自己舀了一勺菌类煲的汤,觉着心情好极了。
“娘娘,您莫要戏弄我了。”余暖涨红了脸,憋出句话来。
“我便当你默认,没想到,在襄妃心里,我竟比不过几个宫人。”状似哀怨的瞥一眼周边的小黄门。
余暖顺着她的目光,便见那小黄门闻言抖了抖,愈发佝偻了身子,恨不得将脑袋给镶地里去,没人看到才好。
“咳咳咳!”
余暖算是看出来了,皇后无甚特别执着的喜好,除了调戏她。
皇后便挑眉,只眼神幽幽看对面那人,心里却笑开了花儿。
直觉锋芒在背,余暖手上还拿着那双筷子,伸着手,却生生卡在当空,怎么也提不起去夹些什么菜。
皇后似和她对上一般,她不说话,便始终把目光粘在她身上。
最后自然是余暖败下阵来。
抽搐了嘴角,余暖伪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娘娘自然是最好看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哪个不是为了娘娘而生?”
看着她谄媚的笑容,眼底的无奈,皇后笑得开怀,“此话甚为中听。”
心下给自己的狗腿狠狠擦一把冷汗,余暖看皇后给哄高兴了,竟自己也觉有些隐约的高兴。
而余暖一笑,皇后顿觉春风拂过,不由又好心情的多吃了一口饭,看着余暖笑道,“有赏。”
余暖还当是赏厨子的,附和道,“今日的菜,的确很是不错。”
皇后挑眉,“襄妃,赏你。”
余暖眼睛顿时瞪大,让人想起圆溜溜的葡萄,“我?”
“对,是你。”皇后言语轻快。
有这般人才在自己面前,每天不快活,那是不可能的吧?
古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非这近了二傻也能变得二傻?
皇后瞅着面前这人,微微蹙眉,最后,得出结论,自然不可能。
虽说余暖二傻,但她谢羲何许人也?自然非那些个凡夫俗子所能比拟。
她谢羲,便是和二傻接触多了,也只会越发的聪明。
“......”
而余暖,却还是有些迷糊,怎么不知不觉,近来皇后似乎迷上了一个名叫我爱送你东西的游戏?
奇也怪哉。她似乎在变着法子送自己各种赏赐?
难道不是她在巴结皇后,而是皇后在巴结她?
余暖迷茫,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错觉。
自然,皇后的声音适时的打断了余暖怎么也想不出个结果的死循环,“还不领赏谢恩?”
这才从大脑当机中有了些回旋的余地,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却先快一步反应过来,这些日子来的谄媚使得余暖得以快速的回答。
“谢娘娘!”
声音不可谓不高兴。
皇后看着余暖眼睛里还迷糊着,声音与表情却若往常,她只觉着愈发好笑。
这襄妃,越是接触,确是越觉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