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金镯,头戴着玉钗,再添上其他首饰,便像生怕别人不知自己财大气粗一般。而此刻,她正站在伞下,让宫人给扇着扇子,一脸不耐。见余暖出来,上下打量起来,似想看看这个让皇帝一回后宫便唯一给睡了的一个妃子,是个什么模样。
余暖扯扯嘴角,有些窘迫,好在早知道了这人向来这副嘴脸,也不当回事儿,只面带诧异,“什么风把娴妃吹来了?”
哼了一声,娴妃抬脚便朝蓬莱殿里走去,言语带刺,“我来看看妹妹,不可?”
听着便让人不爽,不过余暖却想着个人。
怎的皇后刺自己,便没觉得什么,可娴妃,却让人这么反感?
“既如此,娴妃走吧。”余暖最后给自己的答案,是皇后说着那些话时候,眼底是有笑意,有温度的,而非像这个娴妃,纯粹就是为了给人添堵。
扭着腰肢,娴妃就这么一步一扭走了进去,直把余暖看的皱眉。
若非这位雄厚的背景,想来许是早给皇帝一脚踹去冷宫了。余暖突然就有些好笑。
不过,谁让背景也从来都是实力的一种呢,不是吗?
懒得和她一般计较,不过余暖跟着前边慢悠悠走着的娴妃,终于进了屋,都是半晌之后的事儿了。
“这么简陋?”这是娴妃转了一圈,最后才终于下的定论。
“自然比不上娴妃,”余暖看她在前边走着,翻个白眼,“娴妃今日上门有何贵干?”
她可不喜欢自家给这人当动物园一样的逛,更别说是满脸嫌弃的逛。余暖才巴不得这人早走的好,却碍于担心,才没有直言。
“看看,不成?”娴妃说着,停下步子,转身看向余暖,就用着那样嫌弃的目光。
余暖听着,心下却是松了口气,也便是说,并非皇帝让她来找岔子了,那么……“时候不早,娴妃还是早回。”余暖也不怎客气说话了,面上是疏远。
如此一来,想来这娴妃也不过是看着自己家里没什么后台,来打探罢了,这会儿若是自己示弱,娴妃只会是越发肆无忌惮。反是不如强硬些,说不定还能稍微少些麻烦。
对待这种狗仗人势的人,余暖自然没什么多好的脸色可以给。
“你是在赶我?”声音都因为难以置信变得尖锐了些,娴妃震惊。
“娴妃何必说的这般难听。今日我不适罢了。”余暖笑笑,笑意不达眼底。
面若寒霜,顿觉难堪,娴妃拂袖,“区区襄妃?!”她气的衣裳都抖了抖。
这是今日宫里第一个与自己直面冲突,赶自己走的人,她非皇后,亦不是淑妃,不过区区刚上位不久的女人,甚至在进宫第一日便受了皇帝的冷落,这是个一直被自己不看在眼里的人,娴妃咽不下这口气。
余暖却是不悦了,眼神也不善起来,“娴妃可得注意措辞。”她虽只是区区襄妃,可她后边也是有人的,就算皇后想把自己培养成忠犬,那她也是属于皇后的。娴妃骂自己倒是无碍,可这怎能责辱皇后?
娴妃僵着转身的动作,拿眼瞪她,“你!”
“我?算起来,我也是为二品,同娘娘并无不同。”余暖说的时候,微微勾起唇角,面色再自然不过,就像说着家常,而非正在挤兑娴妃一般。
白术后边跟着,不由眨眨眼睛,她家小姐竟然都像皇后娘娘那般犀利了?
娴妃气的发抖。
余暖吹吹自己的手,再伸出手,摆弄摆弄自己手上戴的皇后送的玉镯。上好的和田玉,很是水灵,再慢悠悠转头看她一眼,“娴妃,我这屋小,可容不下这么多人,你还是快些回吧,别把我给热化了。”
“你等着,襄妃。”没好气的扭过头,娴妃气得面色发白,挥袖就走。
直到娴妃走远了,白术到底有些担心余暖是没有想过任何后果的鲁莽,试探道,“娘娘,我可听说娴妃并非是个好惹的。”她说着,看着余暖,并不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不好惹,也是走了。”余暖耸肩,不以为意。
“娘娘便不怕……?”白术话说一半,刻意引导,让她自己去想。
“怕甚,不是那人让她来的,我便不怕,”余暖拿起桌上扇子,给自己扇了扇,有些热了,“再者,左右我不能驳了皇后面子。”
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有什么不好的情绪,也没有什么胆怯,只是释然,但与此同时,白术也发现了些其他的什么。看着余暖说着,眼底不自觉流露的暖意,白术一愣,半晌,她方才想起什么来,“娘娘,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自家娘娘,是对皇后有些不同吗?或许不仅仅是一种依赖……许是还有些其他什么吧……
白术不知该不该说,最后,她选择了随遇而安……便先当不知吧,且走一步算一步,便当自己暂且都是还不知道的。
不过,那么皇后呢?是否……?
思及平日里对待自家主子的照顾,白术沉默。
“话是对的,但你需要知道的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