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声泪俱下,连礼也没行,“陛下,您得救救我们家娘娘!”
皇帝先前是因着她说襄妃出了事儿才放她进来的,不由蹙眉,声音威严,“襄妃怎了?”
“我家娘娘,中了毒。”面色颇为悲痛,白术咬唇低泣。
皇帝正握着书卷的手蓦地一紧,猛地起身,觉得自己呼吸都急促起来,厉声道,“现在如何?”
“娘娘,现在还在殿里,可还在昏迷当中。”抖了抖,白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现更像一个惊惧的丫鬟。
“起驾,蓬莱殿!”皇帝拂袖,声音带了怒意,提了步子便立马大步出去,就快走至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什么,头也不回道,“你也跟上!”
就此起了身,白术便看着外边的宫人很快便安顿好一切,架着皇帝,快步就往蓬莱殿赶。
“怎么中的毒?”面上满是阴云,皇帝心情很是不妙。
察觉皇帝的紧张,白术心下反是稍稍松了口气,关心则乱,皇帝这般关心自家小姐,或许能看不出来些什么也是有可能,“奴才不知,只是晚上,突然便这般了。”声音是颤抖的,白术努力的表现出自己的害怕与惶恐。
蹙眉,皇帝又问,“你家主子今日可有异常?去过何处?”
“我家主子今日并无异常,如常去了皇后那边,没想着回来便这般了,”白术说着,揣摩一下他的心思,刻意的顿了顿,又做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惊道,“这般说来,陛下!我听闻皇后那边也是中了毒,还比我们娘娘早些,与奴才过去找太医的时候还冲着了!”
若有所思,皇帝心思百转,本以为是皇后做的,可听闻皇后也中了毒,却有些诧异了。
是苦肉计,还是当真被害?
百思不得其解,却是先到了蓬莱殿。
连带门都不用踹开,来来往往的宫人与里边正候着观察的太医让皇帝的眉心纠结在一起,拧成一个川字,“如何?严重吗?伤及性命?可留后患?”
给突然就进来的皇帝吓了一跳,方太医忙行了礼,紧张的一一回答,“襄妃娘娘喝下药,状态也已然稳定下来许多,但这高烧却仍旧还未褪去,还是有些不容易的。娘娘食用的丹砂虽不多,虽不至于危及性命,但到底有些严重,需许久的调养方才能好。”
眼皮一跳,皇帝走过去,便见着了床上还躺着的面色苍白的余暖,她的额头用湿毛巾捂着以降温,脸却呈现出因着太热而形成的淡红,皇帝伸出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很烫,“何毒,有何危害?”
起身,皇帝离得床上一脸病态的余暖远了些,以免吵着她,他要将那些害她的一一查清。
“回陛下,乃是……丹砂之毒,”方太医说着,顿了一下,看着皇帝心情并不似很好,正眯着眼眸盯着自己,咽下口口水,方太医只得继续了方才的后半句话,“丹砂之毒,若是长期受害,不仅会难以受孕,更是可能危及性命。”
猛然用力一巴掌拍在桌上,皇帝给方太医的话气得不轻,“呵,难以受孕,更是危及性命?!”
即便是再不想说,却也不敢隐瞒什么,方太医又轻声道,“陛下……卑职看襄妃娘娘症状,似前阵子还有喝了藏红花。”
“好好好!朕且要看看,这后宫,是谁权势滔天,连朕的孩子也敢动!”不怒反笑,皇帝气笑了。
打个哆嗦,方太医低头,恨不得皇帝不记得自己了,能早些溜出去才是。
“何力,朕予你十五日时间,十五日一到,你须给朕一个交代!”看着床上的心上人还在病着,皇帝直觉心上钝痛,拂袖,皇帝就此下了旨。
心下早成了苦瓜,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何公公弯腰行礼,严肃道,“任凭陛下差遣!”
终于在皇帝的怒吼中悠悠回了几分神智,余暖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头都有些疼,她伸出手,用力按住太阳穴,企图能缓解一点。
“襄妃?”一直关注着余暖的皇帝却及时发现了,当下面目都柔和下来不少,几步过去,他坐到她的床前,看着她干裂的唇,眸中的怜惜都快溢出来,如有实质。
喉中干涩,余暖艰难的动了动唇,适应半晌周边的灯火通明,透过这个声音,她辨认出是皇帝,“陛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疑问。
“快拿水来!”头也不转,皇帝看着余暖用力抵在太阳穴的手,颇觉心疼,动作轻柔地扶她起身。
在旁边候着许久的沉香闻言忙倒了水拿过来,递给皇帝,面上的焦急不言而喻。
皇帝便接过水,将小杯抵到她的唇,与方才对他人的暴躁不同,皇帝的声音很是温柔,“小口点喝,别急,润润嗓子。”
点点头,余暖就着杯子,轻轻咽下,一杯见底,方才觉得嗓子里的干涩稍稍好了些,干咳两声,余暖的声音低哑,“陛下,你怎在这儿?”
“你都生病了,朕还来不得?”将杯子递给身后的沉香,估摸着余暖水该是都咽下去了,方才搀着她的肩膀,将她小心的放回床上,动作不可谓不轻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