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好吃。
“对了,晓宁妳的电话几号?”收拾着垃圾时,陶姊状似不经意的问我。
我回了一串电话号码,她立刻用笔记在手心。“怎么了?”忘了说!陶姊她没办移动电话,不知道是怕被家里的人查到还是怎样,所以等于是一出门就失联;现在这样的人已经算濒临绝种,想不到这年轻漂亮的大美女居然被划分为此类,我当初听到还非常惊讶。
她漂亮的眼色微瞟向别处,最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没事”,“至少方便连络吧?”
“是妳方便连络我吧?”我嘟嘴,而她笑着耸耸肩。
圣诞节当晚她就着手准备行李,毕竟要出门一个星期,除了背包之外,还搬出巨大的行李箱,她说现在南亚的天气很舒服,少雨又凉,所以带了不少薄长袖。
星期二,她照惯例叫了出租车送她去机场,我送她到楼下,“我走喽?”
我能说什么?
只能点点头、挥挥手,眼睁睁看着出租车载着她离开,就在看不见车尾的时候,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两天行前的心理准备还是不够吗?为什么我光想到她要离开一个星期就觉得一阵怅然?就像鱼离开水面,感觉又闷又难过,无法呼吸……
原本温暖又舒服的壳变得可怕了,静得可怕。我拿回自己的枕头,从她的房间撤退回自己那里;我好不容易才在她的拥抱与温柔之下慢慢学着站起来,她却在我感觉正慢慢痊愈的情况下离开我身边……就算只是暂时的,还是让我感到很难过。
她可不可以哪里都不要去?或是带着我一起去?
好几年前有句电影知名台词是不是就在诉说着类似的情感?因为舍不得分开、因为讨厌孤单……
陶姊的暂时离去,带给我的打击好像不下于得知那个人背叛时的感觉。
是因为现在的我变得较以前脆弱吗?还是……我在不知不觉中,把陶姊看得太重要,重要到就连“重要”这个词汇都嫌力道薄弱。
我揉着眼睛,脸颊感受到枕头上的湿意,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躺了多久。
手机突然响起!我急忙赶过去接,是谊亭,“喂……吃饭?好啊好啊!当然要约……”我就像溺水一样,只要是能够让我摆脱孤单的人,我会毫不考虑的抓住。
“对了,谊亭……妳,晚上有没有空啊?”
*
谊亭被我拗来“□□”了两晚,就当作是陪我度过这段没有陶姊的空窗期。
在她的质问之下,我才坦承我跟吕翰骏分手的来龙去脉,而且告诉我曾怀孕的事实。
她倒抽一口气,盯着我的肚子猛瞧。“那妳现在……”
“拿掉了。”说出这三个字的当下,我为我表现出来的平静感到讶异。
不是不在乎,而是在这个星期以来默默接受了陶姊所说的,我无法跟他一起承担新生儿的到来,也不可能不负责任地把照养孩子的重担都推给爸爸妈妈。更别说我底下还有一对弟弟妹妹,这些带来的影响太大,而我自认无法承担这样的风险。
“不是找密医处理吧?”我摇头,谊亭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辛苦了,妳一定很难熬……那妳怎么都不跟我讲啦!就算帮不上忙,我也会负责陪妳到底呀!”
我苦笑,该跟她说我找到了一个比她更可靠成熟的室友吗?
“那个吕翰骏,真没想到他这么禽兽!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我都不要听他的歌了!而且也要串联我身边的朋友发起拒听!”
看到她生气到下巴的肉都在晃,我就觉得很好笑!但是,也多亏她毫无顾忌的痛骂,我的心情也随之开朗起来。
有在乎着自己的朋友关心,真的很幸福。
☆、18 神秘来客
星期五的课程结束,我正准备要前往车站乘车,没想到陶懿安立刻过来抓我,对我说:“妳要回南部对不对?”
“唔……对啊。”他……他怎么知道?
他微微一笑,“我载妳去。”
我一开始以为他指的是要载我去乘车,所以毫不考虑的就答应了。
但当他指示司机直接开往高雄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他真的是要“载我去”!
“陶懿安!这样不行啦!”我这是第一次坐他所专属的康复巴士,我坐在后排,而他与他的轮椅则占用了放置行李的空间。
“哪里不行?”他故作不知地反问。
“就……你这样子直接陪我南下?”会不会太大费周章了点啊?
“不可以吗?还是说妳要我用轮椅载妳下去?我是很想,可是要委屈妳坐在我大腿上,而且轮椅走到一半会没电。”
即便他是在讲笑话,配上他正经到不行的脸色竟让我笑不出来。“你跟你爸妈说过没?这是临时起意吗?”
“自从确定转系之后,我爸妈就不太管我去哪,何况我也没有要在南部过夜的意思。”陶懿安恢复了平常轻快的语调。“至于另一个问题,应该不算临时起意,我昨天晚上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