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父亲在内,只抵倭寇,从不提议主动剿灭海盗,因为她父亲不想与金鸩为敌。
即使得知段冲还活着,跑去威胁了金鸩,一副要与金鸩你死我活的模样,也不过是一时气愤。
此番朝廷四省联军,在其他人眼中等同将沿海的军权往她父亲手里送,她父亲却明白,楚尚书是在等着他犯错。
所以她父亲无视沿海各方的祝贺,这两日寝食难安。
席上无人说话,楚修宁也不再咄咄逼人,一时又陷入尴尬。
虞清硬着头皮入内,打破这僵局:“尚书大人,您猜谁来了?”
楚修宁倒是很给虞清面子,与她说话时嘴角带着一抹极自然的笑意:“恩?”
虞清大着胆子走过去附耳说了一句。
……
楚箫被带去了虞康安给他父亲安排的住处,坐在院子里等着。
驻军营地没有女婢,几个仆从忙前忙后进进出出。
还有两个护卫在院外把守,是他父亲从京城带来的人,他是认识的。
与父亲也只不过两个多月没见,他却觉得心里忐忑不安,像是好几年没见了一般,极为想念。
不,先前离京三年再回去,他都不曾生出过这样的感觉。
他这份忐忑没能持续太久,听见门外有人行礼:“尚书大人。”
楚箫一愣,虞清说他们开席还没多久,看来他父亲是提前离席了。
他连忙从墩子上起身,看着父亲从拱门走进来。出门在外,更兼长途跋涉,父亲的穿着打扮不像在京城时那么讲究,素青袍子,外头披了件薄却挡风的褐色带帽披风。
少了几分文质彬彬,多了些沉稳老练,与这肃杀的军营相对比,竟没有什么违和感。
“爹。”楚箫愈发紧张,比见到虞清还紧张,连手心都汗津津的,真是奇了怪了。
☆、形势
“坐在院子里做什么, 为何不进屋里去?”楚修宁入得院中,绕过他,往屋子里走。
楚箫想说刚才奴仆们还在打扫,他进去吃灰么?
最终没吱声, 只跟在他身后。
楚修宁推门入内:“你妹妹和妹夫呢?”
“他们还在岛上。”楚箫斟酌着该怎样解释, 听寇凛的意思, 他和父亲通过信儿,但并未明说金鸩与他娘的关系, 只说金鸩承受过外公的恩惠, “爹,您来的太及时, 妹妹被天影组织里的巫医给种了蛊。”
楚修宁正要走去案台,闻言停下脚步, 转头先问:“金鸩做的?
“不是。金老板被蒙在鼓里,是他两个义子干的……”楚箫将段小江讲给他的复述一遍。
楚修宁走去案台后坐下, 案上按他的要求,摆放着不少资料。
他边认真听着边整理资料,待听到段小江他们抬着一副棺材后, 他的动作又顿了一下。
抬头打断楚箫:“你在船上待了两三日,不知棺材里装了什么?”
“不知道。”楚箫也很好奇, “我只听小江说他们从段冲的地穴里抬走了一件宝贝,妹夫拿来当做筹码, 一直藏在货仓里, 我也是下船时才看到是口棺材, 应是为了掩人耳目,总不能真抬了个死人吧?”
楚修宁不语。
楚箫提议:“您要不要将小江喊来问问,妹夫到底有什么计划?”
楚修宁低头继续看资料:“段小江上岸时,亮出的是寇凛的锦衣卫指挥使牙牌。锦衣卫办事,除天子外,任何人不得插手过问,此乃规矩。”
楚箫蹙眉:“咱们是一家人,有必要分的如此清楚仔细?”
楚修宁公事公办的语气:“事关天影,便是公事。”又补充,“你妹夫虽是个不靠谱的贱人,可大梁英明神武的寇指挥使与敌周旋,未曾有过败绩,无需忧心。”
“恩。”楚箫也不是特别忧心,如今更忧心另一件事,“您来福建监军,真要攻打麻风岛?”
“不只麻风岛,三个海盗首领一并铲除。”
“您明明知道我们不是被抓上岛去的,金老板是个好人……”
“你认识他不过一个多月,对他了解多少,怎就判断他是好人?只因他善待你们兄妹,为你们治病?”楚修宁指了个椅子,示意他去坐下,莫要一直杵在案台前挡住烛光,“但凡有人施舍给你一点小恩小惠,你就将其视为好人?”
“不是……”这挖苦的话楚箫听多了,灰头土脸,惭愧的低下头,“爹,从前是我错了,常常惹您生气,和您对着干,是我不对。”
因为垂着头,也看不到他的表情,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楚箫继续道,“我从前见识太浅,这次跟着妹夫出来游历一圈,才知道爹对我和妹妹的爱护,明白自己错的离谱。”
说完依然没有得到回应,他不禁疑惑着抬起头,却与楚修宁略微失神的目光触碰在一起。
楚修宁忙不迭收回视线,反问道:“是这样么?”不等楚箫说话,又意味深长的看向他,“难道不是你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