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转身,在众锦衣卫的瞠目结舌下走了出去,登上瞭望台,打手势,随后下来。
刚回舱里来,谢从琰抽出后腰陌刀,手起刀落,砍掉他的脑袋。
人头飞出,血喷如柱。比起邪术,在场的锦衣卫见到砍头的场景面不改色,一个比一个镇定。
谢从琰从袖袋内抽出一条干净帕子,擦干净血渍,将刀归鞘。
段小江看一眼那颗人头:“谢将军,咱们还需要他来送那副空棺材过去,不然江天屿不放人。”
徐姓老者摇摇头:“老朽操控不了他如此之久。”
谢从琰扫一眼锦衣卫众人:“你们原本不就准备杀了他,派个懂易容术的上?”
段小江哑巴了下,附耳小河。
小河将岳藤的身体扛起来,又弯腰抓着头发,提起人头,下去底舱,给陆千机作参考。
稍后,易容成岳藤的陆千机从底舱上来,和小河一起抬着棺材。
谢从琰盯着他,目光沉沉,但并未询问,只吩咐道:“你船划慢一些,等寇凛安全之后,你弃小船入水离开就是,做得到吧?”
陆千机恩了一声:“没问题。”
*
离得远,瞭望台上的江天屿通过眼前的西洋镜子,能分辨是自己的徒弟,能分辨是约定好的手势,却注意不到他神情木讷。
确定之后,江天屿将镜子交给手下,下瞭望台回到舱中:“寇指挥使,我为你解蛊。”
寇凛正准备与他言明交易出了茬子,结果却出乎预料,令他颇感意外。
莫非那老狐狸又将尸身送回去了?
绝无可能。
寇凛心中百转千回,面上不动声色。
等江天屿给他解了蛊虫之后,他也登上瞭望台,对着锦衣卫船比了个手势。
这一步算是完成了。
等远远窥探着锦衣卫将棺材抬上小船,“岳藤”也上船之后,江天屿才命手下放艘小船下去:“寇指挥使,请。”
寇凛手扶船舷,正要翻身下去时,江天屿又道:“寇指挥使,我原本是想杀你,一是影主吩咐,一为我那两个徒儿报仇,不过同你这一交手,我深知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已经放弃,往后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寇凛含笑指指他:“聪明人。”
江天屿抬头望天:“所以希望咱们这交易的最后一步,不要再出什么问题,海上风雨变幻莫测,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只要你不乱来,我就不会乱来。”寇凛也发现天气变化极快,半个时辰前尚且晴空万里,而今已是阴云密布,给原本蔚蓝的海洋铺上一层厚重的阴霾。
“希望如此。”江天屿笑笑道,“我昨日给尊夫人解蛊之时,发现她体内有异。”
寇凛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江天屿轻勾唇角:“尽管脉象上尚未显露,但我的蛊告诉我,尊夫人的确是有喜了。寇指挥使即将为人父,定希望平安无恙的回去吧?没必要为了惩处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之人,冒生命危险,你说是不是?”
呼吸猛地一滞,寇凛知晓或许是他故意扰乱自己心神,语气阴鸷道:“内子若真有孕,你的蛊……”
“放心。”江天屿摩挲腰间的白瓷蛊盅,“蛊虫侵入的是大脑,对她腹中的生命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最好如此。”寇凛漆黑眼眸中泛着寒光,手掌在船舷一拍,翻身跃下,矫健又飘然的落在小船上。
拿起桨,朝着锦衣卫的船划去。
心里想着江天屿的话,脑海里尽是楚谣,竟将畏水带来的惊慌给压了下去。
一个大浪险些打翻了船,他也不慌不忙的以内力稳住。
与身后天影的海船渐行渐远,慢慢的,一艘摆着棺材的小船进入视野。
通过仔细观察,寇凛确定棺材前坐着摇桨的人是陆千机,海中央就他两人,直接高声喊道:“怎么回事?”
陆千机也朝他大喊:“谢丛琰来了,带着一位天竺邪术高手……”
寇凛听后黑了脸:“你稍后早些跳海,小心被他们抓住,火|枪与箭矢虽入不了水,但那戴面具的一男一女,武功在你之上。”
陆千机莞尔:“放心,我可不是咸鱼,水性好的很。”
寇凛瞟他一眼:“听曹山说,江天屿养了两条两丈长的怪鱼,那两条怪鱼被种了蛊,指哪打哪,攻击力极强。江天屿轻易不拿来用,但此番遇着生死存亡,他应是一路带过来的,估摸着就在不远处的海域里。”
是以寇凛扬长避短,想让陆千机先去一探究竟,查出他落脚之地,根本没想过在海上与他直接起冲突。
陆千机盘着腿坐的似个入定的僧人:“放心,大不了我易容成那种怪鱼,让它们将我当做同类。”
寇凛一愣:“你还可以缩骨易容成动物?”
这么厉害的?
“当然不可以。”陆千机诧异的看着他,“你蛊真的解了吗,还是彻底钻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