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面前一样不可一世,我告诉他心有所求,必矮人一头,他也不信。现在呢?除了逞一时口舌之外,可还跳得起来?”
寇凛一记冷眼杀过去,嘴巴刚要张开,被楚谣一瞪,又忍住了。
行,长辈说话,他不插嘴。
金鸩好笑道:“我倒真想知道,今时今日,何为我所求?”
楚修宁道:“若我以亡妻生前曾有犯有七出之一,将她休弃,告知于天下,金老板也不在意?”
笑容微顿,金鸩道:“楚尚书连自己的脸面也不顾了?”
楚修宁淡淡道:“自她亡故十四载,我不曾娶妻,独身照拂子女,乃是顾着夫妻之情。而今儿女长大成人,我将她休弃,乃是恪守礼教,输了脸面,却可赢来更多敬重……读书人,其实是很容易糊弄的。”
楚谣垂着头,明白父亲只是打压金鸩的气焰才会这样说。
与他不熟,分辨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金鸩的笑容逐渐消失。
火/药味儿渐浓,楚谣实在不知此时自己适不适合开口,便将恼怒的目光投向了寇凛。
寇凛被她瞪的矮了三寸,也从她目光中看出了些求救的意思,被迫插嘴:“对了,江天屿说他给谣谣解蛊之时,从蛊虫上看出谣谣似乎有了身孕……”
此话一出,气氛立刻就变了,金鸩诧异道:“这几日大夫每天都来为阿谣诊脉,我细细问过,都说并非发现异常。”
寇凛沉吟:“时间尚短,诊不出是有可能的,不过江天屿说这话时,有乱我心神之意,未必可信。”
楚修宁看向楚谣:“你自己可有什么不适?”
楚谣以为寇凛是在缓解气氛,信口胡诌,没往心里去,脸上不见什么羞涩:“我中蛊之后,一直都有不适,分辨不出。”
寇凛道:“宁可信其有吧,请金爷吩咐大夫们开药给她补身子时,多多注意些。”
金鸩回的不假思索:“这是自然的。”
*
另一艘摆渡舟绕去了山后方,段冲正被关押在此间地牢中。
负责看守地牢的护卫首领,接到金鸩命令,已经站在岸上接待虞康安三人。
因是岛上禁地,岸边设置了不少障碍物,摆渡船无法靠近,护卫首领打了个手势之后,虞康安起身轻松一跃,落在岸上。
楚箫还来不及反应,已被虞清抄起腋下,提着他也跃上了岸。
楚箫近来坐了太久的海船,脚踩着地反而有股摇晃感,晕晕乎乎的,瞧见虞康安瞥了他一眼,连忙站稳了。
虞康安皱了皱眉,大步走在前。
楚箫知道虞康安有些讨厌自己,也明白原因。
与虞清并肩随在他身后,楚箫时不时转头看身畔的虞清,因为要去见段冲的缘故,她的情绪颇为低落。
他没有出声安慰她。
进入地牢,见到铁笼子里披头散发的段冲之后,包括虞康安在内,都是吃了一惊的。知道他先前被寇凛暗算,中了毒,却不知道毒性如此之强,服下解药之后,原本乌黑的长发都有些泛灰的迹象,整个人萎靡不振。
护卫首领解释道:“若能出去养着,由大夫调理着,他不至于如此。金爷命他思过,直言只要肯低头认错,就放他出来,可他宁死也不认错。”这首领是跟着金鸩的老人了,叹口气又道,“他平时什么都听金爷的,金爷让他去死,都不会皱下眉头,这次不知为何,倔的很。”
虞康安皱起眉:“那金鸩让我来做什么?指望我劝他?我若劝得动,当初就不会下手杀他。”
“爹。”虞清有些不安,在后提醒一声,这个距离,段冲已能听到他的声音。
虞康安浑不在意,讪讪笑道:“金鸩想等他认错,怕是得等到死的那一天了。”
缩在墙角的段冲慢慢抬起头,朝他看过来。
洞中昏暗,只有几盏壁灯照明,趁着他目光愈发阴鸷。
虞康安冷漠的回视他:“小兔崽子,你恼我做什么?这次可是你敬重的义父将你锁起来的,趁着他没完全对你失望,我劝你赶紧认个错,别逼着他像我一样不得不亲手宰了你,惹的他旧伤复发,被你给气死了。”
“认错?”段冲背靠着铁栅栏,左腿蜷着,右腿伸直,左脚则拧巴着压在右腿下,“我倒是想要问一问,我究竟错哪里了?”
楚箫盯着他这个坐姿,想起了虞清。
她席地而坐时,与他如出一辙。
虞清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是小时候不自觉跟着虞康安学的,他在校场上时常与兵士们席地而坐,就是这样的坐姿。
料想段冲应也是。
虞清看向虞康安,不知他有没有发现。
虞康安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似乎颇为欣赏段冲现在狼狈的模样:“我岂会知道你是怎么惹到金鸩了?你加入天影,为他们造反提供资金,又掘了当朝尚书亡妻的坟,供养一个疯子进行换心实验,都是为了金鸩,他该开心有你这么个孝顺儿子,关着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