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虞康安微愣。
“莫非怕我真将段冲给教好了,而且只用一席话。”楚修宁缓缓道,“这样一来,就证明他完全是可以教好的,你教不好,是你无能。”
虞康安面色一寒,但旋即垂了垂眼:“我宁愿承认我无能。”
楚修宁点头:“你能如此说,证明你也盼着他好,那你一直挖苦我做什么?”
虞康安思忖片刻,讪讪道:“楚尚书请。”
楚修宁给他一个“这才对”的眼神,毫不客气的走在前领头。
虞康安随在他身侧。
虞清啧啧道:“知道这世上最厉害的兵器是什么?”
楚箫抹了把汗:“脑子和嘴。”
等进入地牢,楚修宁让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准备自己独自入内,首领不同意:“尚书大人,段冲他……”
“我知他武功盖世,可不是被锁着的么?”楚修宁问。
“锁是锁着没错,但他没有挣扎过,若真挣扎,我们并不能保证困的住他。”首领的意思是,将段冲困在这里的,是对金鸩命令的遵守,而非锁链。
“没事。”楚修宁浑不在意。
首领见他养尊处优惯了的优雅模样,心道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根本不知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多危险的人物。
但他还是照做,打开了牢门。
楚修宁孤身入内,见牢房内还有个铁笼子,段冲如困兽般被关在笼内。
以段冲的耳力,早知有人来了,也知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楚修宁他头也不抬。
*
太阳距离落山并不远了,金鸩依然在靶场射箭。
曹山快要绝望之时,心腹前来禀告:“金爷,有人上擂台了。”
曹山激动的跳起:“大哥出来了?”
金鸩虽未问,但他这一箭射偏了方向。
心腹摇头:“是寇指挥使。”
曹山一愣:“他又没资格,上去做什么?”
金鸩不能临时收一个义子,反而更会被耻笑。
心腹道:“楚小姐也在,且说她是金爷的义女,寇指挥使是她夫君,也就是金爷您的义女婿,自然有资格。徐旻提出质疑,但这岛上很多人都知道,楚小姐在山顶上住了有一阵子了,深受金爷您的宠爱,众人都不怀疑她‘义女’的身份,认为寇指挥使有资格。但徐大当家表示,还是要您亲口承认,已经派了人上山来询问您了,同时,寇指挥使让属下给您带个话……”
金鸩放下了弓:“寇凛有什么要求?”
心腹讪讪道:“寇指挥使说,他哪能有什么要求,没要求,真的,一点儿要求也不敢提。只不过您喜得义女,是不是得给义女补个嫁妆?补多少,让您自己看着出……”
*
山下擂台,派去的人得到金鸩的回复,楚谣的确是他的义女,还说打徐淼根本用不着段冲出手,让他义女婿随意练练手。
徐旻气的脸色发白。
围观众人则欢喜雀跃。
楚谣被抬在椅轿上,带着帷帽,帽下脸色难看的很,压低声音对等着上擂台的寇凛道:“你真是要钱不要命!”
“我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寇凛陪着笑道,“爹肯定能说服段冲的,我要赶在段冲过来之前,从金爷手里捞点钱,弥补一下最近的损失。”
楚谣依然气恼:“段冲是什么性格你不了解?”
寇凛挤了下眼睛:“爹何时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万一呢?”
“那我就打败徐淼,解了麻风岛的围,金爷给的更多。”
楚谣朝他腹部看一下:“你当徐淼是什么人?你这伤口才刚刚愈合,你打的过?”
寇凛舒展了下筋骨,笑笑道:“打了再说。”
伸手进帷帽下捏捏她的腮帮,随后在众人殷切的目光注视下,跳上了擂台,与徐淼面对面站着。
徐淼不知他是谁,但刚从他父亲口中得知他能与段冲过上百招,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自报家门:“在下雁荡山华清门大弟子、无涯岛少岛主徐淼,人称‘雁荡公子’、‘南岭第一剑’……”
听他说出一长串,寇凛掏了掏耳朵:“打架而已,还要报生平?”
“兄台,这里是擂台。”徐淼不满自己被打断,一看他就不懂规矩,不知哪里来的乡巴佬,自己还有好多名号没说完呢,真讨厌,继续侃侃而谈,“我行走江湖,只信奉两句话……”
寇凛从兵器台上挑了把刀:“巧得很,我行走江湖,也信奉两句话。”
徐淼彬彬有礼:“兄台先说。”
寇凛横刀眼前,气势汹汹地震声道:“老子打遍天下无敌手……”
徐淼嘴角一抽,拔剑出鞘,心道你就猖狂吧,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尔后听见寇凛说出了下一句:“谁敢打我谁是狗!”
徐淼刚做出一个起手式,准备朝他劈砍,闻言急忙收力,险些从擂台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