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用东瀛语道:“少主,看来军火的事情,咱们得从长计议了。
染谷一郎恍若未闻,两只眼睛怨毒的盯着寇凛。
正安慰楚谣的寇凛感受到他的视线,转头的瞬间,目光精准的锁定他,唇角勾起,学着先前在金竹城楼上的模样,又以手做刀抹了下脖子。
染谷一郎冷笑,用汉语口型道:走着瞧。
……
台上徐淼渐渐不支,被段冲抓到了个空隙。一个声东击西,再倏然出手,原本可以直接夺了他手里的剑,但段冲没有。
段冲只以指骨敲了下徐淼的手肘,贴近时,压低声音道:“身在麻风岛,来者是客,我不欲令你太难堪,你自己认输吧。”
“段冲,莫要太猖狂。”徐淼被敲中麻骨,持剑那条手臂顿时失力,淬着寒光的剑身不断抖动着,咬牙才支撑没将手里的剑给扔出去。
胜负其实已分,他还是打不过段冲。
但他眼底忽地露出一抹狡黠,虽没想过和段冲交手,但他对于段冲现身,也是提前做了些小防范的。
他朝围观人群某处望去,挽了个约定好的剑花,示意他们该行动了。
*
消息自然不断传到半山腰的靶场上,金鸩听说段冲出现,心头百感交集,却也担心着楚修宁究竟用了什么计策。
直到冯首领到来,将楚修宁和段冲那一番谈话复述了一遍,金鸩微微愣神片刻,旋即陷入了沉默。
曹山在一旁听的直咽口水,先前寇凛让他见识到了“官”的心计,楚修宁则让他看到了“官”的口才。
当然,这个官指的是大官。
能做到权臣宠臣的人物,果然非同一般。
“金爷!”报告战况的心腹再度匆匆而来,应是来报告擂台结果的。
“出什么事儿了?”曹山见他表情不对,忙问。自从段冲出现,他一直是笑着的,可现在却满脸焦灼,“莫非大哥输了?这不可能吧?”
金鸩也微不可察的拢了下眉头:“怎么了?”
心腹抱拳:“两人的比试中断了,有几个西洋人找茬……”
*
原本胜负已分,段冲正欲夺了徐淼的剑,再撅一次,人群一侧突然响起“啪啪”有节奏的巴掌声。
寻着声音望去,一行棕褐色头发的西洋人拨着人群走了进来。
等他们走进擂台前的空地上,寇凛凝眸回忆,想起这伙人从他还在擂台上时,就在人群里围观了。
为首的西洋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随他们而来的翻译用蹩脚的大梁话道:“冲爷,我家米尔大人十分欣赏您的拳法,也想与您比一比,究竟是咱们的西洋拳厉害,还是你们的大梁拳术更高一筹。”
段冲不予理会:“没空。”
人是徐淼早就安排好的,但他装作不认识的模样,也很不悦道:“即使想尝尝段兄的拳头,也得有个先来后到。”
这叫米尔的朝身后使了个眼神,一行西洋人中个头最高大的一人点了点头,排众而出,走到擂台边沿。他不懂轻功,踩着木架上去,不由分说,出拳便朝段冲鼻梁骨打去。
段冲以手臂拦住,但手骨登时传来的剧痛,似许多尖刺扎入骨中,令他浑身一阵痉挛。
“好大的胆子!”徐淼假意来帮他。
“没你的事!”段冲喝住他。
“那好,你们先比。”徐淼算准了段冲会这么说,在他眼里自己已经输了,眼下有了新的对手,便顾不得他了。
徐淼转身跳下擂台。
段冲盯着那西洋拳师。
金鸩常与西洋人做生意,岛上也有许多洋人,段冲没少和他们打架。西洋男人普遍体格健硕,段冲很清楚这一点,可眼前这个西洋拳师是他见过最有力量的,且他的拳术似有章法,并非依靠蛮力。
但再厉害,也是外家功夫,没有内力,不可能一拳伤到自己。
段冲想,此人衣袖下的手臂上,想必缠着许多类似尖锥的金属凸状物。
而这西洋拳师的一拳被挡下,立刻抬腿去踢他下盘。
段冲料想他腿上也绑了,没再硬拼,躲开了。
那拳师的两个拳头似闪电般迅速,又似惊雷般刚猛,朝着他的面门和胸口穷追不舍。
底下炸开了锅:段冲不敢和这西洋人硬碰硬,他打不过这个西洋人?
陈七看出这高大威猛像头野兽一样的西洋拳师是位高手,且手臂还绑了某种暗器,或许腿上也绑了。指出来没用,不可能让他脱衣验身,西洋人会以自己受到了侮辱为由拒绝,四处传扬大梁人输不起。
再说擂台并未规定不许这么做,一贯全凭自觉。
她有些恼火:“徐旻,你给金鸩找难堪我不说你什么,但你这样做就过分了!”
徐旻冤枉极了:“与我何干,我根本不知他们是谁!”
陈七哪里会信:“这些红毛怪明显是替你儿子解围来的,不是你安排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