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醉了。这不正是她远在故乡时梦想的江南水乡吗?
伊灿已经做好了准备,张开双臂,拥抱新奇快乐的大学生活。
辛苦的军训结束了,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只是心里轻松了许多。
伊灿与她的新室友——安然志趣相投,性格互补。伊灿羡慕安然细致谨慎的态度,安然赞赏伊灿开朗热情的模样。
她俩每天都腻在一起,一起抱着课本上课下课,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一起吃饭,一起逛街,还相约一起长发及腰呢!
在上下学的路上,两人就聊聊生活中衣服、零食什么的琐事,还有新班级里的八卦,谁喜欢谁,或者谁又换了新欢。
听到安然总是提到某个同学,伊灿就揶揄她,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小帅哥,然后就心满意足的看到安然羞恼的红了脸;有时候,伊灿也会自编自演各种“小剧本”,总会逗的安然哈哈大笑。
她们就在玩玩闹闹中,尽情的享受这自由轻松的大学时光。安然说,伊灿就是她的开心果!
伊灿偶尔有空也会去找若卿聊天,在她宿舍里撒娇耍赖,混吃混喝,好不逍遥!而若卿似乎也习惯了伊灿一切行为,颇有种姐姐宠惯着妹妹的感觉。
那天,像往常一样,伊灿感觉有几个星期没见若卿了,怪想她的;便也不打招呼,直接理直气壮的去敲若卿宿舍的门,“咚咚咚”,没人应。伊灿等了几秒,灵光一闪,用手在门上敲个节奏出来。又过了几秒,正当伊灿以为没有人、要垂头丧气的离开的时候,门开了。
伊灿轻轻推开门,见宿舍里光线昏暗,只开了一盏台灯,若卿一个人在宿舍,穿着睡衣,一副柔弱的模样。她坐在凳子上,始终背对着伊灿,长发垂下来,遮住了一半的脸庞。
伊灿倚在她的桌边调侃道:“才□□点就睡呀?这么早!再睡成懒虫了!”
若卿没有回应。伊灿也不稀奇,若卿一向话少。
“嘿,你怎么不说话呀?这么久没见我,想我了没?”伊灿脸上又挂上了那招牌式的得意洋洋的笑容。
还是没有回应。
伊灿十分好奇,伸手去拂开若卿的头发,看到她脸上湿漉漉的,不禁吓坏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若卿哭。那一刻,伊灿有种想要不顾一切把她抱在怀里去温暖她的冲动。可是,伊灿没敢。别看她平时口若悬河、说个不停,此时却成了结结巴巴。
“你,你哭什么呀?你怎么了呀?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该不会,该不会是我把你惹哭了吧?你倒是说话呀!”
若卿依旧没有回应,这可把伊灿急死了。
她轻轻的掰过若卿的身子来,然后蹲下身,把她散乱的头发理到背后,用纸巾温柔的擦去她的泪水。然后,认真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姥姥走了。”若卿颤抖着说。
伊灿瞬间不知所措了,因为她在军训的时候知道了若卿和她的姥姥很亲,犹如父母。如今姥姥去世,对若卿来说,必定是个很大的打击。
伊灿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生离死别。
有时候,伊灿真想多经历很多事情,让自己快快成长起来,也许这样才能和若卿处在同一高度吧。
但伊灿也不想就这样看着若卿沉浸在哀伤中。于是,她硬拉着若卿到校园里去散步。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伊灿灵机一动,站在若卿的身后,把自己冰凉的双手敷在她眼睛上,还自信满满的说:“这是电视上看到的,女演员演了哭戏,就把勺子冻在冰箱里,然后敷在眼睛上,眼睛很快就好了!”
若卿没说什么,任由着伊灿一会儿给她敷眼睛,一会儿给她揉太阳穴,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有点舒服又放松的靠着伊灿的腰。
最终,若卿还是拗不过伊灿,和她去校园里散步了。
两人走了两个多小时,若卿讲了很多她与姥姥的故事,伊灿难得安静的听着。
其实姥姥也不是忽然离世,早有疾病缠身,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伊灿问:“你今天知道的消息吗?”
“不是,前几天刚从家里过来的。”
伊灿听了又是心疼,又是惋惜:“你怎么不早点联系我呢?”
有我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就会少难过一点?你怎么就是这么样一个坚强的让人心疼的姑娘呢?以后别再这么坚强好不好?有什么事告诉我,让我来替你分担一半,好吗?
这些话,伊灿终究没有说出来。
晚上,临别的时候,伊灿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抱抱你吧!”阿红说过,拥抱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动作。
若卿愣了一秒,没说什么。伊灿也习惯了她的无言,径直把她揽入怀里,略用力的抱了抱她。不知过了多久,伊灿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手。
那晚,伊灿将近十二点才回到宿舍,满脑子都是若卿哭泣的模样,和那噩耗给她带来的冲击,毕竟这是伊灿第一次真的接触死亡这个话题。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大半夜的爬起来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