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若是太过于卑躬屈膝,丞相亦不会放心自己。须的把握好分寸才是。
怎么开口呢?开门见山直抒来意,或是迂回婉转地暗示?
还是随机应变吧。
猛然间,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得前面那车夫讪讪道,“姑娘,我不敢往前走了,您在这里下吧。”
燕霜卿倒也没介意,下车一看才有些吃惊,这儿离丞相府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不过也可以理解一介车夫怕惹上麻烦的心理……
给了他一小颗碎银子,燕霜卿径自向前走去。这车夫的害怕也不是没有道理,丞相府周边几乎没什么行人,大抵是顾虑丞相吧。以及,虽然宫内消息隐秘,但肯定还是有不少人知道萧家隐有失势之态,不敢与之为伍。
当燕霜卿到了丞相府门口时,只觉得这里甚至比自己的宫殿还要冷清——自己宫中起码还有一个唠叨的K10,而这里,几乎听不到人声。
门可罗雀,大抵如此。
燕霜卿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同情之心,都说北羌民风淳朴、不勾心斗角,如今看来也不过这样,一朝失势,众人远之。
华丽的匾额,像是无端失了几分颜色,显得枯黄而陈旧。
燕霜卿敲响了萧府的大门。三声。
过了半晌也没人来开门,燕霜卿倒也没硬闯,只是在原地等待着,又过了一会儿,方才有人悄悄将大门开了一条缝,疑道,“阁下来者何人?”
燕霜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看得分明,门后面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转着,满是狡黠。
“小丫头,”看她虽然稚嫩的紧,但露出来的衣角显然不是寻常布料,一定身份不简单,燕霜卿笑眯眯的,“我是宫里的燕贤妃,我找萧丞相。”
说着,将自己的令牌掏出来给小姑娘看了一眼,“你认字么?”
那小姑娘冷哼一声,“你才不认字呢!”说罢将大门完全打开。
燕霜卿这才看清她的脸颊,清秀而可爱,纵然年纪尚幼,竟也有了几分风情,颇带了些萧曦月的神韵。
大抵猜到她的身份了,燕霜卿仍是笑着,牵起她的手,道,“你叫我燕姐姐吧,带我去找你父亲,好不好呀?”
这小姑娘应该就是萧曦月的妹妹了,萧曦月有次提起过,她母亲生下这孩子后便撒手离去,全家都对她颇为宠爱。叫……萧棠音?
见那小姑娘没搭理她,却也没挣开手,“你是不是叫棠音呀?”
小姑娘撅着嘴想了想,一言不发,不知生什么闷气,拉着燕霜卿朝前走去。
萧宅占地十分大,就这么走了约莫将近五分钟,竟是还没看到府邸,仅仅是府内的花园而已。抬眼望去,能看到有个穿着布衣的人,正坐在一小亭中,静静地喝着茶。
“爹爹!”小姑娘一看到那人,便甩开了燕霜卿的手,欢快地向前跑去,到那人身边,从背后抱住他。
那人转过身来,是个看上去大概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微微有些瘦削,能看出来年轻时也是个英俊潇洒的男子。
与想象中的样子不同,燕霜卿以为他是个胡须长长、中年发福的人,却忘记了,能生出萧曦月和萧棠音这样的女儿,基因一定是极好的……
萧丞相拍了拍萧棠音的头,示意她不要参与两人的对话。萧棠音面对自己的父亲倒是十分乖巧,又欢快地跑远了。
此时燕霜卿也走到了亭内,向萧丞相微微点了点头。
“坐吧。”萧丞相笑道。
燕霜卿也没有客气,直接在萧丞相对面坐了下去,将头上的帽子抚下,“燕霜卿见过丞相。”
“萧止旭见过贤妃。”
两人都没有见礼,短暂的问好后,便知道对方的态度。
燕霜卿直接开门见山,“淑妃如今被困于水牢,无法与丞相联系。”
“是。”萧丞相道,“蓦然被切断了联系,我十分担忧小女。她身边的侍女全被收押,其余宫中的眼线根本无从得知她到底犯了什么罪。”
“她现在暂且没事,在牢里也没受苦,”燕霜卿道,“此时说来也蹊跷,原是她身边的侍女向皇后举报她欲行巫蛊之时,十分荒谬。但人证物证确凿,也只得收押起来。”
“竟是巫蛊之事……”萧丞相有些讶异,随即而笑,燕霜卿很佩服他,在如今的局面下还能笑的出来,“萧王两家一直不和,朝政后宫的斗争远无休止,原是我和小女大意了,被王皇后……”
燕霜卿想说,她觉得王惜昭没有陷害萧曦月,但又不好向萧丞相解释,只得道,“昨日我去牢里瞧了瞧她,她说如今有两计可行。其一是偷令牌,一块在皇后身上,一块在王将军身上,另一块我没来得及听清……但我觉得此计不可行,因为……”
“我知晓,断不可行,”萧丞相打断了燕霜卿,微微笑道,“娘娘只管说小女下一计策即可。”
燕霜卿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在萧丞相面前卖弄聪明,岂不是小巫见大巫?聪明如他,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