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里好似不是主院,为何会有这么多高手藏于此处?是那个江度故弄玄虚吗?也许是因为江度第一次就留给她心狠手辣的印像,尽管有大善人的名声支撑,若樱却怎么也无法对他改观。
她想的还蛮多,猜测这个江度弄了这么多高手来,目的绝对不简单。随后略做思索,觉得还是回去通知红衣和浮云堂的人多加防备,毕竟敌在暗,自己在明的情况下,身手再好也要防人放冷箭。
转身欲走,突然,她一愣。
灯火通明的房间内,楚昊站在有靠背的椅子上,小身子趴在书案上,正在奶声奶气的训斥婴鸟,他白生生的小手抓着一杆戒尺,不停的在婴鸟的鸟头上比划来,比划去,就是个吓唬的意思:“不是跟你说了吗?叫你听话,不要……”
他停下来,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接着道:“不要……学大人说话。”
整间屋子里一个大人也没有,婴鸟连架子带它一起被放在书案上,一张长喙刚刚被解开。它被捆了一天的喙,除了喂食的时候解开,其它时候一律是闭嘴,这对于喜欢学舌的鹦鹉可想而知是多么的难受——它们本就聒噪,不让它开口,还不如杀了它,幸好它不懂得“士可杀,不可辱!”
这会子束缚被解开,它便想将一天的话全倒出来,肚子里装着话,真是太他娘的难受了,不带这么欺负鹦鹉的:“昊儿……”
“闭嘴!”楚昊冷凝起一张小脸,微鼓着粉中透红的小腮绑子喝斥鹦鸟,他光滑嫩白的肌肤如玉,真真是个粉妆玉琢的漂亮娃娃。
他举起手中的戒尺轻轻敲了一下鹦鸟的长喙,声音虽然依旧奶声奶气,但却多了几分冷气和威胁:“吃东西,不然打你了啊!”说着,他把婴鸟装食物的盘子向婴鸟的方向推了推。
不料,婴鸟却是个不识好歹的二货,它觉得肚子里的话不吐不快:“昊儿,昊儿……”
这下可不是找揍嘛,楚昊直接拿戒尺敲它的鸟头,当然,他敲的很轻,但也足够让婴鸟害怕的将话咽了回去。他敲了一下,见婴鸟没开口了,便不在揍它了,只是眯着眼睛,紧绷着小脸酷酷地道:“吃,哪那么多话?”他说话的语气和这冷冷的小模样,跟萧冠泓像了个十足十,看来这话正是跟着他爹学的。
小主子手中的戒尺一直悬在婴鸟的头上,婴鸟委屈的无以复加,但肚子也真饿了,它决定先吃饱再说。既拿定主意,便闷不吭声的低头啄起吃食来。
楚昊见婴鸟乖乖的吃东西去了,便放下戒尺,把玩着书案上搁放着的一个丑丑的布娃娃。他一边用小手指戳着布娃娃的脸,一边情绪低落地道:“娘……怎么还不回来?”
听到他提娘,婴鸟又满血复活了,扔下吃食,不知死活地道:“娘,娘……”它还未说够,楚昊已经飞快的抄起戒尺敲起它的头来:“你怎么打不怕?”
婴鸟皮实,再加上楚昊敲的轻轻的,生怕打坏它了,偏它不是个娇贵的货,根本不怕挨打,于是楚昊敲它一下,它就闭嘴,楚昊一不打它,它就再度开口,一人一鸟如此反复循环。
就见那五彩缤纷的鹦鹉一张开长喙,鸟头上便会被敲上一记,可只要小主子一不揍它,它就张喙挑衅。楚昊委实懒得训它了,他现在年纪还小,也说不来许多的道理,只等它一张嘴,就敲它的头。若樱潜进屋子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悄无声息的走到那可爱的小家伙身边,放柔声音道:“你只说要烤了它吃,或是拔光它的鸟毛,看它还敢不敢吱声!”
婴鸟惊悚了,这……这……是若若的声音,她一向是这么威胁它的。不过它没胆再开口了,它是不怕打,但它很怕死,还是个不敢裸奔的货,形式比鸟强,它立即乖觉地闭上长喙,半个字都不敢往外吐了。
楚昊毕竟年幼,先是被惊了一下,好在没发出惊叫声。
然后,他怔了怔之后立即醒过神来,猛然一个大动作的转身——瞪大眼睛,如做梦一般的瞪圆眼睛看着身后的女子。女子用一块手帕蒙着面,一身素色长裙,才五六个月没见,他年纪小,本应该快忘记母亲了,所幸萧冠泓雕的玉雕像,供他日日缅怀着不知所踪的娘,因此他——记忆犹新。
若樱觉得自己很了解小孩子,她要出声前,便用手虚拢着楚昊的小身子,怕他受到惊吓后摔倒或者什么的,此时楚昊陡然一转身,纵使没有丝毫预兆,但若樱的手正好就揽住了他,并小声的安抚他:“别怕,别怕啊,我不是坏人。”
若樱自己也觉得甚是奇怪,原本她都打算回去了,一眼却瞟到这扇开着的窗户,更主要的是,看到这个粉粉嫩嫩的小娃娃,她当时就怔住了,全副身心都是想接近这个小家伙,压根想不起自己是来干嘛的,还鬼使神差的避开院子里的一众高手,潜进房间里来看他。
此时她揽着这个香香的,却小小软软的身子,心里又酸、又涩、又甜……百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让她喉咙发紧,眼眶发涩。
楚昊一点都不怕,眼圈一红,漆黑的如玉的眼睛里迅速漫上水汽,随后,他眼泪汪汪看着若樱,可怜兮兮的模样惹人怜爱无比。这一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