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程绫儿见这模样便有些信了他的话,他笑起来的样子实在跟叶裳岚太像了,只听恒王慢悠悠道,“莫急,孤王也不想胡乱找个姑娘就带回去当女儿的。孤王此次便是前来求证的。之前岚儿与贵门其他弟子去了我皇姑的墓室,还将金颈银虎带了出来,可是真?”
叶裳岚与程绫儿一听那墓室竟是恒王皇姑的,心下一惊,面上却是不显,只是点了点头。恒王便也跟着点点头,继续说道,“金颈银虎极为稀有,如今我皇族也只养了十来只罢了,向来是征战的皇家子弟才能拥有的,孤有幸领了一只,一直陪孤左右,当下便候在山下。皇姑也领了一只,后来跟在她墓室里守着,想来你们带回来的这只是银琳的孩子吧。这银虎也是极有灵性的,向来只亲皇族中人。”
恒王意有所指,朱瑾依旧不信,“这银虎生下来便是岚儿照顾,自然是亲她的,这又如何算数?”其实她也知道,乘月是叶裳岚与程绫儿一起带回来的,平日里也是一同照顾,偏偏只亲叶裳岚。
恒王微微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朱瑾的话有道理,“我知朱门主是不信这些虚的,那岚儿打小你带大,你该清楚,她腰后有道剑伤,或许你拾到她的时候还在流血。当时三松门偷袭,掳了她去,她被划了一剑,也是如此孤与王妃才一直以为她早早离世了。此事我无从查起,也只得亲自上门来求证了。”恒王说到这竟是站起来做了个揖。
叶裳岚乍一听见剑伤便皱起了眉头,那是从小便有的,她也不曾问过师父,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划去的。程绫儿也有些震惊地看着叶裳岚,想来自己当时还问过她,她又不曾受伤,哪儿来的剑伤,叶裳岚当时便说是小时便有了,或许是不小心划得,自己忘了。
那伤并不大,也不深,到如今已经只是浅浅一道,粉粉的,乍看有些像胎记,此事也只有程绫儿这仔细看过的人才会知道了。这时,朱瑾也说不出话来了,她定是不会扯谎的,岚儿若能找到自己的爹娘,不论是谁,都该是高兴的,往后的事,还是岚儿自己决定才好。
“瞧门主这般反应,看来岚儿的确有这剑伤了。倘若门主依旧不信,你可将岚儿当时佩戴的金锁拿出来,将金锁打开,里头有我朝虎符半张。”此话一出,全场震惊,看来恒王是确定叶裳岚是他女儿了,不然怎肯说出这般机密。再一想,当初竟是宠女如此,将虎符都赠送了去,难怪要为这女儿拔了整个江湖。
那金锁一直是叶裳岚自己保管的,叶裳岚当下便回去找了过来,一屋子等的人各怀各的心思,一时心乱如麻,叶裳岚此刻也无别的念头,只想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是恒王之女,自己虽从小不曾在意自己孤女的身份,可如今离身世的真相这般近,她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叶裳岚快速取来金锁,当着众人的面递给了恒王,恒王见到那金锁便不复方才的气势,伸出的手甚至有些发抖,一边结果金锁一边从怀里抽出了匕首,细细摩挲了一番,才用匕首小心撬开金锁。这金锁做工精致,叶裳岚一直以为是实心打不开的。见恒王打开,便已经确信了自己的身世。恒王从金锁里拿出一半的虎符,又放了回去,将金锁好好盖上,递回给了叶裳岚,“岚儿。”
叶裳岚过了许久才接过金锁,恒王此刻便不管朱瑾与姜帆了,直接拉过了叶裳岚的手,叶裳岚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将手抽出,“即便我是你的女儿,我也是至姜门的大弟子,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
叶裳岚显然已经做好了决定,恒王却丝毫不在乎,“这些事我们先不说,你先跟我回去看看你母妃,你母妃定是要高兴坏了。”恒王一时动情,也不在自称孤了,也不在意方才叶裳岚才抽回手,自顾拉起叶裳岚就往外走。
叶裳岚自然是不肯的,恒王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连忙跟姜帆朱瑾说道,“小女这些年来,多谢贵派相助。孤既找回了女儿,自然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品圣教以后定是安安分分的,也请你们放心,岚儿日后如何选择也由她自己。失而复得,我们夫妇已是十分满意了,并不敢奢求什么。今日我也不是要将她带回去,只是想让她去见见她母妃,她母妃这些年一直记挂着她。”
恒王放低了姿态,一番话又是诚意十足,姜帆和朱瑾自然也不好阻挠,也表示由叶裳岚自己决定,叶裳岚便提出过几日同程绫儿一起登门拜访。她虽面上淡然,实际上也是惶恐不已,任凭谁凭空多出个爹娘来,也是一时接受不了的,只答应缓几日。恒王自然也是答应的,他也知这可急不得,他一早就将叶裳岚打探清楚了,那性子与自己一般,是执拗的人,王妃出门前还叮嘱自己不要逆了她,定要顺着她来。
恒王也是高兴得很,硬要叶裳岚将他送到山脚,山脚果然有一只金颈银虎等着,那身躯比乘月大了不少,只不过看模样已是有些岁数了,并没有乘月那么活跃。恒王才下了山,就忍不住朝那银虎喊道,“银剑你来瞧瞧,孤找回女儿了!你可猜得出哪个是孤的女儿?”
那银虎还真听懂了,直直向几人走来,围着叶裳岚转了几圈,正要拿头去蹭叶裳岚的腰,从远处却是从来一只银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