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扬尘而去。
温絮盈微微一叹气,神色有些许迷惘。风仪雪此人,众女对其一直没有丝毫好感,不管是白纤芸逢人便说此女的坏话,还是她曾真真切切的伤害了苏寒……可今时今日,这等虚弱的身子也要扛起重担赶赴战场,为了心爱之人险些葬送敌枪之下,如此重情,又岂是虚伪做作之人可以为之?
温絮盈有些后悔对她的冷漠,毕竟她自问为了苏寒做不到风仪雪这种程度,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敬意,还有……连带的点点酸涩。
“你风仪雪可以如此,我温絮盈为何不能?!”
女人的醋意有时候可以成为致命的利器,温絮盈握着双刃的手不由攥紧了几分,闷哼一声,不要命的冲进了敌军深处……
“二弟,你说那女人的计策能管用吗?”
袁戒摸了摸光秃的头顶,看了看远处的狼烟,心中有些遏制不住杀人的欲望。
“那小子虽然乱情,在大是大非上却可以信任。我们信的是苏寒,不是风仪雪。……苏寒没来,那就再等等看!”
袁锦扫了扫身后黄天盟六十万精兵,眉头皱起。风仪雪发的密件中丝毫没有提及主帅苏寒,此等大战,倾尽了所有能用之兵,看的出来此役影响甚广,但仅凭着数个女流之辈,真能够攻下皇城?袁锦不是傻子,他可不想为了不信任的人把所有身家都孤注一掷。
与此同时……
白尘飞一脸阴沉的坐在全新打造的龙椅之上,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跪拜的杨一忠父女。
“你在威胁我?”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让皇上想清楚,幽冥教全教信徒也只有几十万众,臣的尸兵却有千万之多,零散在各地的尸兵已经开始向皇城进发,只要皇上肯让全教信徒抵挡敌军三日,老臣必保皇上皇位无忧!”
“杨一忠!”一道黑影迅速从龙椅移至堂下二人身前,泛着青黑色泽的丑陋手掌扣住了杨一忠脖颈,“朕小看了你!短短几年,你就能培育出千万尸兵,你这分明是想让朕的死士都赴了黄泉,而你好有足够本钱,轻而易举的坐上皇位!朕虽然重伤,同样可以轻易杀了你!”
“老臣虽死犹荣,可皇上不应该因为多疑之心断送了白氏江山的千古大业!皇城内外,皆是敌军,老臣不献此计,皇上也必须用幽冥教的全部兵力抵挡!老臣这么做,实在是为皇上着想!”被遏制住命门的杨一忠,丝毫没有半点卑亢之意,反而被掐的紫红的脸,透出些许狰狞。
白尘飞撤出手掌,面色更为阴沉,旋即一甩衣袖,信步而出。
“朕依你!”
白尘飞走远,直到背影消失不见,杨一忠终于站直了身子,狂笑不已,声色澎湃有如九冥之下的厉鬼,让人毛骨悚然。
“舞月,爹的大业就要成功,千万尸兵,此乃不败之师,若不是之前迫于白尘飞的淫威,老夫故意示弱,岂能让苏寒那厮那般猖狂,哈哈哈……只差一步,只差一步,老夫就是九五之尊,天下霸主,万里江山,舍我其谁?啊哈哈哈……”
杨舞月由始至终未发一言,只是淡淡的看着杨一忠疯狂欢喜的模样,攥紧了拳头。若是以前,她或许也会含笑祝福父亲大业即成吧,可如今……
手心中握着的玉笛摩擦地面,发出“嘶嘶”的声响,杨舞月闭上眼睛,心沉深海……
“这是爷爷炼制的保命良药,你先服下,我已经叫人熬制补药,你只是过度疲劳,先休息一阵,好好调息,过个三两个月,就能好转。”
“两三个月?我哪里有那么长时间……”风仪雪幽幽一叹,不疑有他的服下了黑色药丸,眼神却一刻不停的盯着远处狼烟升起的方向,“不知道,黄天盟和索菲郡主到了没有。”
半晌没有回应,风仪雪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胡蝶正专心致志的摆弄一个半人高的机关物。
“这是何物?”
胡蝶抹去额上的汗,似乎并没有听到风仪雪的问话,依旧全神贯注于眼前什物。过了好半天,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欢喜之意,将最后的零件安装在机关物的正中,松了口气。
她先是费力的转动了几下机关物身上的旋转木,随即退后数步,只听“咯吱咯吱”数声,那机关物竟然自动了起来,径直快速前冲,将前方数个高大粗壮的树木尽数击倒,看的风仪雪大骇不已。
胡蝶欢喜的几乎要跳起来,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几下,这才想起风仪雪还在身旁,吐了吐舌头看她一脸惊骇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
“雪姐姐,这是蝶儿做的机关木,絮盈姐姐说,皇城的大门过于牢靠,想要攻破不易,若是有此物做辅,应该增添了许多胜算吧……”
风仪雪惊讶的眼神移转到胡蝶红扑扑的可爱脸蛋上,动了动嘴,尴尬一笑:“蝶儿,你会机关术?”
“嗯,爷爷教我的,小时候他总是摆弄药材和机关物,我闲着无聊,就也跟着学了,只是做这么大的家伙,还是头一次呢~~”
风仪雪激动的握住了胡蝶的双手,努力抑制激动的心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