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入宫面圣的。”
曲正不知澹王何出此言:“不错,回回大比之后都要摆七星宴,比之琼林宴也不遑多,王爷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来了?”
澹王面沉如水,问他:“你觉得谢玄这人如何?”
曲正虽不知澹王因何发问,但忠实答道:“胸怀洒落,意气聪明,德才相兼济。”
澹王点一点头,阖上双目,似乎为曲正的话语所动,喃喃道:“他还是不要面圣的好。”
曲正面露诧异之色,他还以为澹王十分欣赏谢玄,这会儿偏又说出不能夺魁的话来,一时不能揣摩出澹王的意思。
顺着说道:“圣人久病缠身,恐怕这回也不会再大办七星宴了,谢兄弟确是江湖习气重些,可这本就是道门比试,又不是真考状元。”
澹王抬抬手,不再多说:“来,这是家中刚寄来的信,你也看一看罢。”
曲正立刻收回心神,专注封地事务,谢玄的事再大,也不过一人之事,封地中的才是家国大事。
谢玄与诸人别过,快步回房,每到午后,他和小小便换上道袍进城替人化煞作法,小小已经了衣裳,在屋中等待。
小小身子抽条,越发显得清秀飘逸,只是也不能再作道士打扮。
明珠特意送了她一身青竹色的道袍,又将打好的铁片叶子送给她,时不时便缠着要看他们抓鬼。
澹王妃怎么能肯,越靠近京城就越不能闹出乱子来,让阿绿哄着明珠,明珠虽然不乐,可也没有办法。
她知道这回进京怕是要削藩的,连兄长都偶有忧色,也不再缠着哥哥嫂嫂,只是每次都眼巴巴将小小送到船边。
“等什么时候能下地了,我非得好好跑一回马才行。”
小小轻轻拍她:“你听话,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城里的糖果吃。”说着与谢玄下了船。
明珠就靠在船上看着他们走远,闷声对阿绿道:“我要是能想法子出去玩一玩就好了,我的骨头都快锈了。”
阿绿歪头一笑,露出一点梨涡:“郡主想出去,自然也有办法。”
明珠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阿绿道:“咱们上船下船都戴帷帽,面纱掩着脸,本就瞧不分明,郡主换了衣裳,就说是吩咐我下船买些东西,玩够了再回来便是。”
明珠已经在船上闷了一个月了,闻言蠢蠢欲动,心中意动又皱眉:“那要是嫂嫂来找我怎么办?”
阿绿依旧微笑:“那婢子就守在屋中,将帘子放下来,说郡主正在午睡,王妃娘娘苦夏,午后不会过来。”
明珠越听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得很,拍着巴掌道:“好好好,你赶紧些,给我换身衣裳。”
回到屋中屏退了众侍女,只留下阿绿,解开衣裙带子,要脱阿绿的衣裳,阿绿往后一缩:“郡主,婢子有干净的衣衫,我替你取来。”
明珠摆了摆手:“别费功夫了,赶紧些,让人瞧见了又生枝节。”
阿绿便伸手去解衣带,回头去看,就见明珠已经脱得只留一件纱衣,露出里头大红色的肚兜来。
明珠坐在床上等着,纱衫罩着雪白肌肤,不时催促阿绿:“你快些。”
阿绿指尖一动,明珠便闻见一股香甜味,靠着床打了个哈欠,揉揉眼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便困了。”
身子一软,挨在枕上,沾枕即睡。
阿绿回过身来,她突然之间便高了一些,脱掉衣裳鞋子,将明珠往床上一推,放下帐子,伸手动脚。
脸还是阿绿的脸,身子骨骼却像男人,长腿大掌,说不出的诡异。
胸口那团柔软,竟是两个皮裹的圆球,搁在布袋之中,绑在胸上,一解衣裳,就全露馅了。
“阿绿”就在床塌上抻直了身子,天天这用缩骨功,日子久了,十分不适,原来只在明珠睡熟之时才露出真面目,今日是无可奈何,没想到她身为郡主竟肯穿奴婢的衣裳。
呼延图一直没有离开过驿站,他摸进的第一间屋子,便是这个叫阿绿的侍女的屋子,他杀了阿绿,冒作她的模样。
从三等侍女变作一等,本来是想取代明珠。
就才刚才他还想过,要将明珠引出去,杀了她。
心里这样想,便伸手去摸明珠的脸,拇指刮着明珠细嫩肌肤,从鼻子刮到颈间,指上沾了一点薄汗,在指间搓了一搓。
侍女进得屋来,瞧见帐子放着,不敢掀帘,轻声问:“郡主,王妃差我送雪藕汤来。”
呼延图轻声道:“郡主快睡了,我正替她捶腿呢。”
那侍女赶紧将汤放下,退了出去。
呼延图收回手,他改变想法了,顶着明珠的脸,行事太不方便,但只要跟着她,就能进宫去。
只要进了宫,就能杀了大昭皇帝。
第72章 登紫微
船行月余,抵达望京港。
望京港边有个望京驿,此处距离京城还有二十多里地,回京的藩王都在此下船下马,等待京城再下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