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花枝般的美人,更显得他似块老朽病木。
树皮似的手抚摸着美人面,美人泣道:“六郎莫急,仙长不是说了,他已经卜算到了,陛下的灵药就在附近,只要撑过这些日子,陛下的病就会全好了。”
那人笑了一声:“十五年了,他认真去找,早就找到了,不是说他无所不能卜么?怎么找一个人要找这么久。”
绯衣丽人珠泪垂落,她强笑道:“可洞道灵人也没有找到,也许……”也许那枚灵药已经消散天地间。
可这话她不能说。
小小见那丽人生得天姿国色,声音如黄莺出谷,可她头顶一片墨色,五蕴之气污秽不堪,命火再富贵,也已经趋不散黑云。
“也许什么?”六郞似乎脾气很不好,一把推开了丽人的手。
“也许是那盗药之人将灵药藏在秘处,仙长既然说找到了,六郎又何须担忧。”
六郎沉声不语,摆了摆手:“你走罢,他来了,让他进来。”
丽人面上惶惶,踌躇半日方才应了声是,她搁下玉碗,又扶着六郎躺下,叮嘱几句,转身走出殿门。
与小小擦肩而过之际,脸上那付娇柔神色一下变了,红唇微翘,十分快意。
她不过走了几步路,又换上哀容,出门又是那切切伤怀的声音:“仙长,圣人请您进去。”
“贵妃不必过于担忧了。”声音老而强健,迈步有力。
“只盼仙长能早日捉着那个盗药人,将他千刀万剐!”美人恨声,更添风致。
那道士瞥她一眼,心里明白,她这是知道了什么,宫中又岂有不透风的墙。
小小转过头去,就见一灰袍道人跨步入殿,刚一入殿,目光灼灼往小小站立的地方投来。
小小指尖掐诀,脚下踩风,隐到柱后。
那人放慢了脚步,袖中抖出一样事物来,眼看就要拍到小小身上,小小掌中风针刺出,将黄符扎破,闪身避过,飞出殿门。
那道黄符虽被扎破,但劲力未散,若不是小小逃得快,差一点就打伤她的神魂。
小小的神魂激起廊下一阵风,那丽人还在外等候,突然身上一寒,打了个喷嚏。
身边宫人赶紧替她披上披帛,小小听她问道:“太孙睡了没有?”
宫人答道:“太孙闹着要见贵妃娘娘,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丽人点一点头,脸上这才泛起笑意:“走罢,今日不必守着了。”
有那老道士在,什么也打听不着。
小小跟了几步,这里殿宇楼台一眼望不到尽头,她不知自己为何在此处,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不能再进殿中去。
那个老道士真是厉害,不过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所在,若是让那符打中,她神魂受伤,可不如肉身好恢复。
“怎么?”榻上人看老道士脚下踉跄,出声问道。
老道士声音微沉:“无事,夜里风大。”
榻上人听了,心头竟然松快了:“你也到了这个年纪,夜里还该多穿些才是。”
老道点一点头:“是啊,岁月不饶人。”
嘴上说话,眼睛余光却看向门上悬着的八卦镜,明明有镇邪的宝物在,怎么还会有东西混出来,还能毫发无伤的出去。
难道是洞灵道人,迫不及待了?
“还没有找到?”榻上人急急问道。
老道士一甩拂尘:“就算不找,也自会前来,我说过,你与他该有三面之缘。”
三面之缘,还有一面,将运应劫数。
“那人宁肯死,也不肯说?商云萝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高官厚禄,功名利禄他不要!道门秘笈,飞天法术他也不要!”
男人一面说一面咳嗽,方才饮的蜜浆半点效用也没有。
“陛下,夜思伤神,请陛下安歇,明日乃是道门大比,我该回紫微宫去。”
老道士便是紫微真人,榻上躺上就是大昭皇帝。
男人看他一眼,目光微垂,摆了摆手,紫微真人出了大殿,心中默念口诀,想找到方才是什么东西藏在大殿内,可黄符拍出,直直落到地上。
他抬头望向四方宫阙,什么东西竟跑得这么快?
小小回到床上,等再睁眼,天色大亮,谢玄已经起来了,还替她打来了水,看她醒了对她道:“换过衣裳,拿上名符,下面好生热闹。”
小小换了明珠给她的青纱道袍,束上玉簪:“豆豆,快来。”
等了一会也没见着豆豆,小小将被子枕头掀开,满床都没找到豆豆的影子,问道:“豆豆在哪儿?”
谢玄一怔:“一早上就没见着它,它是不是肚子饿了?”
说着赶紧去翻竹篓,还以为豆豆这个贪吃的东西,必要守着瓷瓶,没想到瓶子安安稳稳躺竹篓中,豆豆却一点影子也没有。
小小蹙了眉头,外头敲起钟来,谢玄道:“这小东西机灵得很,不会丢的,咱们先去参加第一场比试。”
小小想起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