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去,继续坐下读书。
谢玄跟小小并未就此回房,明日就要上山伐药了,今儿得给小小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他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卓一道,小小能识木,进了山间,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她立时就能知道,凭他的运势,再加上小小的灵识,什么人参灵芝,还不手到擒来。
“这外头的鸡吃着总不对味儿,咱们逮只山鸡来烤了吃。”
小小去挖野菌野薯,在溪水中清洗干净,把鸡肚子剖开,往里填上野菌野薯,再把鸡肚皮给缝上。
谢玄给这只鸡糊上一层湿泥,扔在火堆里烘烤。
等烤得差不多,用粗木枝扒拉出来,剑柄一磕,土胚裂成两半,把鸡毛也一起带了下来,用大叶托着熟鸡撕开了吃。
里头野菌野薯都沾满了鸡油,洒上一点细盐,谢玄一口气吃了半只。
这还是入了紫微宫之后头一顿痛快饭。
谢玄夸赞道:“等找着了师父,也这样做给他吃。”
他这话是平日间与小小常说的,此时说完,二人又一齐静默。
小小放下手里的馒头,再吃不下去了。
豆豆却不知道爹爹妈妈为何突然不吃,还以为是他们吃饱了,叼起半只鸡架子,吃得摇头甩脑。
谢玄扣住小小的手,两人在山间静坐,拉着小小的手站起来:“走罢。”
池一阳站在台上,目光扫视场中,一共余下三十余人参赛,紫微宫与奉天观各留一半,他的目光在谢玄的小小的身上停留片刻,又滑了过去。
洞灵道端坐在台上,听池一阳说第三场大比的规则,抬眉与他对望,交换了个眼色,又低头喝起茶来。
池一阳道:“今番大比,与往岁不同,不比炼丹,只比采药。”
谢玄微微蹙眉,怎么突然就改了规则。
池一阳接着又道:“每人在签筒中掣一枝签,按签名上头罗列的药名取药,交上草药,先到者先得名,以明日此时为限。”
池一阳说完,两个道童抬出一只签筒来。
竹子签筒内空空如也,洞灵道人拂尘一甩,从他袖中飞出几十枚竹签,一一投入竹筒。
池一阳大袖一挥,示意参加大比的门人上前抽签。
奉天观抢先上前抽签,三五成队,顷刻便将签筒中的竹签抽掉了一半,三十余人背着竹篓药锄四散开去。
小小谢玄走上前去,签筒中只余下最后两枝签,谢玄一把抓了出来,将纸卷摊开,就见每张纸上罗列着六种药材。
二人虽不通炼丹,但都识得药材,两张纸上的药材一模一样,都是寻常物,并不难得,若是要夜明砂、五灵脂,那一时之间还真无处去找。
但谢玄还是皱起眉头,其中几种此时根本就不生长,谢玄拿着纸卷思索片刻,对小小道:“这不是让咱们入山采药的。”
小小立时说道:“药田?”
谢玄咧嘴一笑:“咱们就去药田先探探路。”
这些药材若真在山中采集,运气好的,一天至多只能凑齐三四种,若是去紫微宫的药田,那这些寻常药物立时就能采齐。
谢玄小小到的时候,药田边竟然无人看守,而田边围栏有被破坏的痕迹,泥上脚印还是新留下的,脚印边上几点黑灰,看着像是什么东西烧落下的灰。
小小轻声说道:“有人看守。”
谢玄微微点头:“咱们一起,我引人出来,你发暗器。”
“好。”
好字话音才落,谢玄便踏入药田,他留了个心眼,脚底虚踩,看着是踏入了药田,但脚没沾上药田的土。
他刚走一步,药架后便簇簇一动,小小一枚银叶飞出,刮过那人头皮。
那人差点被刺中,跳了出来,盯着谢玄的脚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他根本就没踩实。
只要踏入药田,脚底一沾药泥,便中了火符,火符吞噬人身上一切丝绸棉布,从脚到头,只烧衣服不烧皮肤。
这符咒,小小和谢玄在卓一道的书中看见过,是他为了守护药田不被人为破坏研究出的符咒。
既不伤人性命,且又十分促狭。
谢玄虽没想到药田还在用卓一道的符阵,但他脚不沾泥,自然避了过去。
一人已然暴露形迹,埋伏在药田中的人接二连三跳出,个个身着短打,手持长剑,结起阵法,攻向谢玄。
他们都曾瞧见过谢玄大比之时在桩台上的身法,防着他腾挪闪避,七八柄长剑结成一片寒光,从头顶罩落下来,想先绝了他的逃生路。
头顶寒光一罩,脚下长剑刺来。
谢玄扬眉后仰,身势大开,借转身之力一剑挥挡出去,风势增强剑力,一剑便把七八柄长剑荡开。
谢玄向后一跃,出了药田。
还以为这些人会追出来,谁知他们一看谢玄出去,便守剑立地,不再追击。
谢玄恍然,这是大比已经设置好的一环,药田有看守,那药房也一样有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