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疼。
“没听到!”小老虎毫不示弱的吼回去。
然后下一刻猛的一下扑到床边,泪眼婆娑的哄着陆斯远,“妈妈,你哪里痛,跳跳给你呼呼!”
陆斯远,“......”
卫东咬牙,“......”
“妈妈,妈妈,妈妈,不痛痛,跳跳给你呼呼......呜呜......跳跳给你呼呼......跳跳给你呼......妈妈,不痛痛,跳跳呼呼......”小东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有些抽气,还不忘一个劲儿的说跳跳给你呼呼。
陆斯远看着,眼眶突然涨疼的几乎落泪,他挣扎着想要去抓儿子的手,还差着一小段距离够不着,他有些急切,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
卫东看着这一幕,只觉得鼻酸,摸了一把脸,伸手把小东西拎起来放到陆斯远胳膊弯儿里,让陆斯远毫不费力地就能搂住他,宽大的手掌不忘给他顺着背,以免小东西哭的背过气去。
“跳跳......乖,不哭,妈妈不通......”陆斯远忍着鼻酸,修长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儿子,轻声的哄着。
“呜呜......爸爸说你痛......妈妈......跳跳呼呼,跳跳给你呼呼,妈妈不痛痛......”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陆斯远的衣服,扑在他的怀里,不停的说给妈妈呼呼,妈妈不痛痛。
陆斯远紧抿着唇,怎么忍都还是没忍住,微红的眼眶里清凉的水珠一串一串的往下落,他搂紧儿子的小身子,清越的声线哽咽发暗,“乖,妈妈真的不痛,跳跳乖.....”
“呜呜......”小家伙抽着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妈妈不痛,跳跳乖,不哭了......”
陆斯远侧过头,在儿子额头落下轻吻。
他曾经怕过,怕自己费劲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会因为这个生身母亲是个男人而不能接受,他很怕,一度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卫东的安抚让他暂时放下了些提心吊胆。
他那么爱他,为了他,他什么都能放弃,什么苦难都能承受,越是爱他,他就越是畏惧孩子不能接受他这个特殊的母亲身份。
这个顾虑随着孩子的出生成长,被小东西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他是这么这么的爱自己,尽管他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成为他的母亲,他一样爱自己,从来没有一分半毫的质疑和隔阂。
他极力的纠正他的称呼和认知,除了身为男人的尊严,更多的是,他希望小家伙接受自己有两个父亲,而不是一个男性身份的母亲。
说到底,他怕随着年纪的增长,对母亲对妈妈的这个角色逐渐深层次的了解之后,会在意会怪异自己这些扭曲的家庭。
但是,现在,一切都值了!
值了!真的值了!
他执意生下的孩子,并没有让他失望。
卫东伸手将床上的母子俩楼进怀里,无言的安慰着感慨感动的媳妇儿,和这个让人觉得牙疼却更让人觉得窝心的儿子。
这个小兔崽子,终归是没让这个家伙失望,他受了那么多苦那么多难生下的小东西,到底是没让他失望。
这样对他这个生身母亲来说,应该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一家三口在这里感慨感动万分,另一个刚刚新晋的家庭成员彻底的被遗忘到了后脑勺,等陆斯远想起的时候,已经是大儿子哭累睡着之后了。
“东子,小家伙呢?”陆斯远有些傻傻的问着卫东,他们另一个孩子在哪里?
他就光享受挨了一刀子的痛了,这会儿还没看见孩子......
“保育箱里头,有点缺氧。”卫东拿了毛巾给他擦额头上的虚汗,碰了碰他怀里哭累睡着的大儿子,看他只是动了动,就直接把他抱起来了。
“什么?!缺氧?!”陆斯远一听,目光一凛,眼睛豁然瞪大。
“别着急,他没事儿!”卫东一手抱着儿子,附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安抚他别胡思乱想。
“可是......”陆斯远不放心,伸手抓着卫东的手,有些着急,“怎么会缺氧?!是在肚子里憋着了么?”
“斯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杨医生刚进门,就看到病床上的产夫一脸急切不已的模样。
“杨医生?东子说孩子有些缺氧,情况怎么样?”陆斯远有些急眼。
从怀在肚子里就一直乖巧的小东西,怎么临出生就会这么一波三折?毫无预警的发作,虽然搞得手忙脚乱但是动作已经够迅速了,还是伤着了吗?
杨医生走过来,安抚的拍拍他的胳膊,“别担心,小家伙很好,羊水本来就不足,有些缺氧也是很正常的,他的情况很好,我是不放心才让他在保育箱里观擦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咱们把任何可能发生的风险都降到最低,皆大欢喜妈。”
“真的没事吗?”
“我可以保证,要不要我给你们两口子写一份保证书?”杨医生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