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频频找我。”
“你就又原谅他了。这样的人不能原谅。”
“我没原谅他,但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就又赴他的约了。”安蒙就不解地看我,我就不好意思地笑了,不好意思的我,还是把自己那次难忘的赴约讲述给安蒙,亲爱的安蒙。希望你理解。
为着我能赴自己的约,韩冰键兴奋异常。他在滨城有名的群英楼大酒楼定了个叫芳沁亭的包间,叫了南北名菜本店特色菜整整的一大桌子。
自与王厚刚结婚来,王厚刚禁止我参加任何的社交,认为自己落魄的处境,我也杜绝了一切的社交,包括同学的聚会。而今,因为儿子豆豆,我得调动。就大刀阔斧地赴了韩冰键的约,就觉得很是滑稽很是喜剧,可是当我来到了韩冰键面前,还是抑制不住心的慌乱和狂跳。尤其当想到要经济地算计着自己与眼前这个曾经使自己魂牵着梦绕着的人的一切的时候,就慌得上牙齿打着下牙齿。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啊,想起你,我的心就苦啊。”一阵寒暄过后,韩冰键就给我满上了酒。
我微微地笑了笑,就学着韩冰键的样子,大口地喝着酒,然后,夹起一条群英楼的特色菜,手扒排骨,咬了一口,竟然红着眼圈说:“我也时常想你,想起你,我的心就痛。”
“是恨吧。”韩冰键抓住了我的手,我就紧紧地攥住韩冰键伸过来的手,泪如雨下。这泪不是演出来的,我真的想道在韩冰键的怀里长哭,在韩冰键向我施温暖的这一刹间,我猛然觉得自己硬撑着的脊梁骨一点点地堆了下去。
“听你们校长说了,他患精神病住进精神病院,你真是苦啊。”韩冰键将一叠餐巾纸递到了我的手中,就站在了包间的窗前吸起了烟。
“为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让你摊上了,我能帮上你什么,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可这是两码事。”我突然制住了哭,韩冰键这一官腔十足的话,使我愤怒又恶心。就想快快结束这次的约会,快快地结束与眼前这个人的相见。
韩冰键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叹了口长气,就在我的身边坐下,不无伤感地说:“我老婆大我三岁,大小姐的脾气十足,凡事都是要我依着她迁就着她,我……我,我啊,我就想起你为我洗衣服为我打饭,最不能忘记的是,每当我打球回来,吃着你为我打好的那一摞小油饼,一咬,‘滋——’的一声,流着一嘴一手的油,你就一边怪我不仔细一边为我擦手上嘴角的油,然后,我们就开始唠长说短说东道西,我俩个是说也说不完,那时,话可真是多啊。”
眼前这个男人动情的述说并没有打动我,对眼前这个男人更多的是恨,我真正的期望是一辈子也不要见到这个男人,但他却偏偏跑到了我的面前来,我不想回到那不幸的过去,这个男人却偏偏将我拉到那不堪回首的以往,我恨死他了。
“吃吧,吃吧,这都是我为你点的,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我一吃饭就想起你讲的,小的时候,家中断了顿,为了糊口,三九寒天,你一边哭喊着为自己壮胆一边在白茫茫的海上掀着冰块赶着海蛎子……还有……”
“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了,求你了……”
我有些动情了。
“岩,岩……。”韩冰键捧起了我的脸,他闭上了眼睛,一股熟悉的气息向我盖了过来。我有些晕旋了。韩冰键轻吻着我的头发,在韩冰键吻我的唇时,我嚯的一下跳开了,韩冰键大惑不解地看着我。
“不,不要的,我们之间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不复存在了。”我平静地说着,不敢看韩冰键,我很恨自己,赴约前,设想过要假恩假意地告诉韩冰键,自己依然还爱着他,以便让对方相信自己,达到利用的目的。可是眼下,却将一切都弄反了。
“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可那也是没有办法啊,如果是现在,我绝对不会的,那时太年轻了。”我笑了,韩冰键说得越痛苦我就越发地笑。人的天性是多么地难改,事到如今,韩冰键还是冠冕堂皇。这就是一个男人对待爱情的态度,这就是一个小政客的爱情价值观。不利用这样的男人,还利用谁呢?何况他还那么深地伤害了你。
“我丈夫住院,这你是知道的,我儿子与我一起通勤上班,这你也是知道的,我儿子明年就得上学,做为妈妈,我总不能让儿子上市郊的学校吧,我希望你能把我调进市内的学校去。”
“想去那所学校?”
“你觉得那所学校好,就把我调到那所学校吧,我听你的。”
韩冰键没有回答我所提得要求,他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往自己的酒杯倒酒:“我是丧家之犬啊,没有人要我了,一方净土也难找到了。”
我愣愣地看着韩冰键,韩冰键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依旧大笑不止,他的齐整整的牙齿在包间霓红灯的映照下,像狂跳得白色火焰,灼烧着我。
“你别喝了。”在韩冰键又要喝下重倒的一杯酒,我就带着哭腔喊着,我害怕了,也更难过了。
“你好,你好,你坐,你坐。”韩冰键没听到我的劝告似的,继续将酒杯送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