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次数多了也引出她的一点好胜之心。
顾清夕暗暗决定,她一定要在一件事情上胜过陈风。
后来,陈风在学习了四个月素描课之后,将兴趣转移到了摄影上面。顾清夕倒是坚持下去了,她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即使陈风现在在这方面的造诣再高,她放下了,就永远是那样了,她多花一些时间总会有超过她的时候。不过,虽然她最初学画画的目的是为了胜过陈风,到后来,也真的喜欢上了。
迷人的时光从来不会走的太慢,一眨眼,便到了第二年的九月份,顾妈妈托了点关系,通过一个熟人给城里公立小学某高层领导送了一万块的红包,总算解决了顾清夕年龄不够的问题。
那领导红包不白拿,在询问过顾妈妈的意见之后,还附赠把顾清夕和陈风调到了一年级师资力量最好的班里。
清夕小时候没上过幼儿园,听说在她三四岁的时候本来已经报名了镇上的幼儿园的,但她只去了三天便泼皮耍赖死活不肯再去了,爷爷奶奶宠她宠的厉害,见她不想去便由着她了。直到她上学,后遗症才显露出来了。
城里的孩子大多读过一年到三年不等的幼儿园,不管是拼音、算术、英语都有一定的基础,顾清夕却几乎是零基础,因此常常是老师提出一个问题,班上绝大多数的人都答得出,但是顾清夕却不知道,然后这个问题就被轻描淡写地略过了,简单的不懂,难的更听不懂,如此恶性循环下,顾清夕第一次算术随堂测验考了6分。
放学之后,顾清夕坐在座位上,想象着顾妈妈看到考卷后的神情,顿觉前途凄凉。
她很不想很不想回去。
直到陈风做完值日,来叫她一起回家,她仍然一动不动。
陈风等的不耐烦了,清夕才小声地回答:“陈风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
顾清夕不能回答了,只抿着嘴唇,迟迟不说话,也不看她。
陈风眼尖,一眼便看到压在许多书本作业本下的试卷一角,趁清夕不注意,一把将试卷拖了出来,试卷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红X,得分一栏鲜红的6格外显眼。
“喂!谁准你……”清夕满脸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她从陈风手里夺过试卷,瞪了她一眼,揉成一团用力扔了出去,然后,开始趴在课桌上掉金豆子。
一会儿想,陈风真的太讨厌了,她永远永远都不要理她了。
一会儿想,她把试卷扔了,明天算术老师要检查家长签名怎么办?
一会儿自怨自艾自己怎么那么笨,一会儿担忧,自己待会该怎么办,难道还能一直不回家么?
哭累了,顾清夕才发现周围没有一点动静,陈风一定是早就走了,这个讨厌鬼。
她从胳膊和课桌构成的幽暗逼仄的空间里抬起头来,才发现陈风坐在她的前桌,在写作业,顾清夕没忍住一脚踹向前桌的椅子。
见陈风要转过来了,她赶紧低下头,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装作在收拾课桌的样子。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被压的平整但仍然有一些褶痕的试卷,顾清夕撇撇嘴,伸手接过,对方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只好抬头看她。
“好了,哭够了我们来看你错的题。”
顾清夕眨巴着眼睛,有点不知所以。
“虽然,这么简单的卷子,你这个分数是比较丢人。不过如果你能在回家之前把错的题都搞懂了,阿姨应该也不会太责罚你吧。”
顾清夕内心:她这个态度真的好想扁人啊,但是,好像也有点道理orz
陈风直接搬了前桌的椅子,放到清夕课桌的侧面,然后开始讲解题目。
顾清夕:我还没答应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删除了一下空格
☆、青梅青梅(三)
顾清夕翻了个身,将被子压在身下。
明天她将第二次经历高考,心里却并没有多少紧张的感觉,她只是……突然有点想陈风了。从小到大,即便是分离的那几年,她们之间也不曾断过联系。只要是做什么重要的决定,顾清夕都习惯询问陈风的意见,但是这次,却是顾清夕主动切断了和陈风的联系。
她告诉她,复读压力太大,她想清静一点,专心学习,所以一年后再联系吧。
然后换了号,删了社交号好友,开始一门心思地复习应考。
这一年,她做的很好,她将百分之九十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分给陈风的,不到百分之五,她只是偶尔才会想起她,而且每次都会很克制。
但是今天,听到她说有关自己的消息,就像打开了某个禁忌的阀门,某些被压制得太狠的东西仿佛要冲破她设下的桎梏,汹涌而出。
想见她,想听她的声音,这个愿望是如此的强烈,却又如此的不合时宜。
于她,于她,都不合时宜。
算了,就当她任性一次好了。
她只想听听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