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条密道潜出宫去!”江棠道。
叶邵夕点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就要离去,却忽听杨瑞唤了一声:“叶大人。”
叶邵夕回过头来,望着他。
杨瑞好像有些情不自禁:“叶大人可还记得,奴才跟你提过的秋月糕么?”
叶邵夕又一点头,冲他一笑。
“若有机会,愿叶大人去一趟奴才的家乡,品尝奴才母亲所做得秋月糕。”
“一定。”叶邵夕保证道。
“好,叶大人,珍重。”
杨瑞的眼睛里,不知为何,已慢慢地有些红了,泛起些泪光。
“珍重。”
叶邵夕慢慢吐出这两字,分量颇重。
一旁,江棠看他二人这样,不由拧眉道:“叶侍卫,你先出去在一旁的隐蔽之处等我,王爷还有些话,让我交代给杨瑞。”
叶邵夕点头,最后又看了杨瑞一眼,这才转身出去。
叶邵夕出去后,江棠望着杨瑞,微微一眯眼睛,威胁道:“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应当清楚。最后这两句话,太过多余。”
杨瑞听罢,根本不管他的威胁,只是一笑道:“你们吩咐我说的,我已经说了,什么时候将我母亲放了?”
“不急,等你演好这场戏,王爷自然会让你家人平安。”
江棠说完,勾唇一笑,一拂袖,十分潇洒地离开大殿。
“叶大人……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皇上……”
殿内,杨瑞小声的呢喃,最终还是淹没在一片缭绕上升的檀香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殿外,江棠领着叶邵夕小心翼翼地步入后花园,一路上躲过好几处巡逻的侍卫。还好他二人当初都在宫里当过差,知道侍卫们一般都会在什么时间出现在什么地方。
来到目的地,只见江棠转动假山的一角,顿时一条道路,由数座假山石中敞开。
江棠与叶邵夕对望一眼,一前一后地进去。
许是时间久远,这座密道已十分陈旧,一路上坑坑洼洼,偶尔头上还会有水珠滴落下来,溅在叶邵夕的靴上,脸上。
密道之中亦十分的黑暗,两旁偶尔点着几盏油灯,阴森森的,叶邵夕刚走了几步,就发现坠在自己腰间的明紫玉佩,淡淡地散发出一种十分温暖的,柔和的,犹如小溪一般波动着的朦胧光辉,煞是好看。
这玉,是前一阵子陈青交给他治疗寒疾的,说是自己的传家之宝,叶邵夕一直想,寻着了合适的时间再转交给他。
江棠本在前头带路,看到这光辉,也不禁回过头来,轻轻地“咦”了一声。
“怎么?”
“叶侍卫这玉,是什么来头?”
“是陈青交给我的,为我治疗寒疾,说是他的传家之宝。”
江棠听罢,大笑。
叶邵夕奇道:“你笑什么?”
“你又一次被宁紫玉骗了,哈哈。”
“嗯?”叶邵夕不解。
二人一边向前行,江棠一边说:“这天下玉石繁多,却只有一枚玉,色泽明紫,可以治疗寒疾,又可以在暗夜之中散发如此光辉,同时亦可以呈半片咬合玉的姿态现世。叶侍卫不会不知道,映碧的镇国紫玉,实际上是一枚阴阳咬合玉,阴阳二玉呈龙形雕样,首尾咬合相连。而你现在腰间坠的这半枚玉诀,怎么就这般巧,当真是像极了镇国紫玉中的那半枚暖玉……”
江棠还想说下去,却被叶邵夕一言阻止:“我们快些赶路吧。”
之后,他沉默好久,不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棠无趣,只好认真赶路,抹黑前进。
不知过去多久,二人终于走出密道,宫外,马车,人手一切事宜早已准备停当。二人上车赶路,赶路途中,叶邵夕微微低头,紧紧攥了攥袖中的匕首鸣鸿,一种凛然决绝的心情在胸中蔓延。
不多久后,叶邵夕及江棠一行人到达郊外猎场。
猎场西部,宁紫玉已命人将火场架设了起来,煜羡太后叶漪的尸身则安静地躺在大堆的柴火当中。柴木外,围了一大圈的士兵,他们个个都举着火把,神情严肃,看样子是稍后要将中心的柴木一齐点燃。
而叶邵夕及江棠一行人赶过去的时候,宁紫玉正好下令点火,只见,众士兵整齐划一地两步上前,放低手腕,正要点燃,忽听远处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住手!——”
宁紫玉抬起双眸,与叶邵夕的眸子不期而遇!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叶邵夕也在大风中望着宁紫玉。二人视线相交,却无一人先退缩,先避开。
宁紫玉,你欺人太甚,你杀我至亲兄弟,如今又要毁我母亲尸骸,你所杀得那些人,那些生命,终究是不能白死的。
而我叶邵夕,亦决不会让他们白白死去。
如今,时候到了。
漫天的大风忽然刮得更猛烈了,空气里的温度似乎骤然凝固,一场一触即发的冲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