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孩子随便从杂物堆里找了些东西,她一回头,望见少年正在试图松绑。
她取下腰间系着的剑,锋利的剑出鞘,折射出寒戾的白光。
空莉将剑往少年身前一放,“为了保障我的安全,我必须绑住你。”她想到什么,继续说:“我要是放开你,说不定你转身就将我卖了。”
少年心里的想法暴露,他掩住自己的慌张,扫了扫搁在自己身前的剑。
她是想要用这把剑威胁震慑他吗?
他不再想那些危险的念头,比如说寻到机会逮住她卖掉,这些想法太冒风险,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自保。
不然,她或者真的会用这把剑结束他的生命。
十八年的独立生活,少年早已学会随机应变,他变得乖巧起来,安安静静地坐在远处不再挣扎。
他甚至依照她的臆想症,称呼她的名字:“空莉殿下,你应该不会伤害我吧?”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喜欢我的眼睛,可以只取走一只吗?我想留一只眼睛,方便继续生活。”
他快速地思考自己的价值,除了一对眼睛,再也没有别的。如果她别有用心,那么最多也就是取走他的眼睛。
空莉蹲下身来,她轻声道:“我不要你的眼睛。只希望能够在你这里借宿一晚。”
少年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不需要我回报你吗?”
空莉摇头:“不需要。”
少年不再开口。他就怕她索要回报。
过了一会。
空莉用找到的东西为少年处理伤口,他的左臂裂出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往外冒,刚才她坐他身上的时候,裙子被血染到,白色的长裙上满是血渍。
没有能够为他包扎伤口的布条。这里到处都是无用的垃圾。
少年看出她的为难,他适时开口:“这样就行了,我常常受伤,死不了。”
女孩子拿起剑。
少年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他紧张地问:“你……你干什么……”
锋利的剑割破她的衣裙,她将自己的裙子撕成一条一条,为他重重包住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如同天籁之音的小嗓子软糯糯:“绑紧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我会尽快弄完的。”
少年一怔。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是双瞳者,是人们眼里生来就是被践踏的人种。
人们对他说过最善意的话,只有一句。
“死了吗?”
她的温柔像一阵电流,快速眩晕他,怔忪几秒后,少年回过神,他抿着薄唇,冲她说出他近十年都没有说过的话。
“谢谢。”
她笑了笑,笑容灿若星辰,“你太客气啦,人和人之间,就是应该互相帮助呀。”
少年显然很不认同这句话。他双眉微皱,撇开视线,不看她那张足以迷惑人心的脸。
他的目光恰到好处地落在她腿上。
撕破的长裙短至膝盖以上,底下是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她成熟的身体与她天真的脸庞不相符合,因为女孩子的动作,她的细腰一摆一摆,看得他脸颊晕红。
狭窄的空间内氧气不足,他呼吸急促起来,立马移开眼神,假装淡定地盯着上方的井盖口发呆。
“你今天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他很少主动和人闲聊,他习惯了每做每一件事每说一句话都要得到相应好处,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很想和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孩说说话。
不为别的,单纯想要了解她而已。
女孩子收起东西,她已经为他包扎好伤口,“因为我的姐姐想让我得到教训,她不喜欢我。”
他听出她语气里的沮丧,好奇问:“那你的父母呢,他们怎么可以容许你姐姐这样做?”
“我母亲在我三岁那年就死了,五岁时我父亲迎娶了一位新妻子,她带来一对兄妹,从那以后,他们是幸福的一家四口,我再也没有家了。”
双荒愣住,许久后,他缓缓开口:“我也没有家,可我依然活得好好的,你应该坚强起来。”
女孩子擦掉眼角的泪,“嗯,谢谢你的安慰。”
油灯燃尽最后一点芯。
双荒感觉到有什么靠了过来,女孩子温热的身体又香又软,他咳了咳,“你能离我远点吗?”
“我怕黑。”
双荒不喜欢别人的亲近,从小到大,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不安好心,他们一接近他就想逮住他,将他的眼睛挖出来卖钱。
女孩子感受到他不自觉的颤抖。她好奇地问:“你怎么了?”
双荒稳住自己,他深呼吸一口气,“没事。”
因为太过害怕别人的靠近,所以身体已经形成反射。当然了,他不会告诉她,这种事太丢脸。
早上起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女孩子洁白无瑕的脸蛋。
她靠得更近,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