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
“我要如何?”晏冉底底笑了一声,将如何二字在唇边流连一阵,才幽幽的道:“你这鳏夫刚伤我一掌,眼下自然须得好好补偿你姑奶奶——你成日练些假丹来唬人,天材地宝总不会缺,我要你在七日之内,将‘奇花异草志’上前一百的药材找齐给我!”
“前一百?”栢来春也冷冷道:“我洞府常年收药,手头有数的也不过七十余种,你这一伸手,真真是好大的口气!”
“若是寻常东西,姑奶奶还懒得使唤你这鳏夫——”晏冉将笑意一敛,沉下脸,催动夏清涵体内毒蛊,夏清涵只觉身如万蚁噬咬,一阵颤栗,张嘴便“哇”的吐出一口青紫色的血,栢来春看的大急,猛踏出一步,却见晏冉举止体贴的用自己的袖子小心擦去夏清涵唇角血渍,瞟他一眼,不徐不缓的接着说:“一百种草药,缺一样,我便斩夏大宗主一根指头,你若不想将好好一个活人变成人棍,便在这七日之内用心仔细着;另外也不要想着敷衍你姑奶奶,在这七日时限内生出是非,你也瞧了我的手段,我若察觉一丝不对,便立时叫你这乖侄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栢来春看看晏冉看似亲密体贴的举措,又瞧瞧自家侄女受制于人的窘境,一腔怒火却又无计可施,跺跺脚,一个展臂掠起三丈,径自去了,远远高声道:“你这妖女若敢伤人,我七日后必将你毙于掌下!”
眼见人的确远走,晏冉手上一松,架在夏清涵脖颈上的利刃咣当落下。晏冉指尖抚上夏清涵脖颈上的不深不浅的伤口,强笑道:“你莫要怪我,都是那鳏夫不好,若他有两分眼色,不将事情揭破,我也不会舍得伤你……”
不揭破……难道便由着你欺瞒吗?夏清涵由得晏冉紧抱住,埋首在自己脖颈间,去舔吻那道还在泪泪流血的伤口,舌与肤激起的酥痒掩不住伤口的隐隐痛楚,夏清涵闭上眼睛,低声道:“何须要用蛊虫伤我?只消你先前那一番话,就够叫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了……”
晏冉闻言,霎时面无血色,厉声喝问道:“你在怨我?”末字尾音处,却是颤了又颤。
夏清涵睁开眼,将眼前的人细细打量着,半响才无奈一笑道:“自是……你待我这般,我怎会不怨?”
栢来春七日后才来换人,这期间,二人自需安顿。只是晏冉历来多疑,怕栢来春中途生变,不肯再住在竹心小筑给人当明晃晃的靶子,故而在密林里另寻了一处山洞,先将夏清涵安置其中。这山洞虽然地处阴偏,但前有静安居士布下的一处大阵,后有蜀南的断鞘峰做屏障,四周枯竹密叶,一有风吹草动便能察觉,倒也叫晏冉稍感放心。
只那洞内甚是狭窄,又多潮寒,仅有巴掌大的一片干燥地方,添上从竹心小筑里搬来的火炉和一床被褥后,竟是满满当当的再放不下别的东西。
夏清涵被封了内力,又叫晏冉几指点在了大穴上,四肢绵软,身无寸力的依着晏冉。晏冉扶她坐下,给伤口换过药,仔细理了理夏清涵的发丝,见她兀自闭目养神,也不瞧自己一眼,怔忪一阵,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晏冉在洞中并未久留,坐了片刻,复又出去,子时方归。
夏清涵听那脚步声慢渡到自己跟前,定了有半柱□□夫后,衣料摩挲,怀中顷刻便钻入一人。夏清涵触之惊诧,方欲睁眼,眼睑上便被人用手遮挡的严严实实。那人一手遮着自己,一手去拉扯夏清涵的衣襟。
林风飒飒,习武之人五感何其敏锐?
……
夏清涵身子猛地僵住,这番亲密无间,叫她气血鼓噪,心却往下沉了又沉,苦声问道:“你如今是要……强求吗?”
那人静默半响后,忽地嗤笑道:“你浑身上下有哪一处我没碰过,没要过?你本就是我的,就算是强取去,又如何?”不待夏清涵答复,晏冉枕上她的心口,携带着几分南人口音,软糯的喃喃道:“你必然是舍不得罚我的——对不对?”可心底终究是忌惮着夏清涵,任凭□□灼烤,手底也不敢寸进。
夏清涵纵有十二分的气,也叫晏冉那软糯的一声和没有半点温度的身子骨打消掉了五分,到底不忍再苛责,复又沉默下来。
晏冉见状,心下稍安,勾来夏清涵和自己的外衫披罩住二人,如此抵足,却彻夜难眠。
后几日,晏冉照旧夜夜缠她,但到底还是守住了那一底线,她不应,她便不取,只在夏清涵耳畔说些叫人耳热的字眼,半是诱半是引,磨着夏清涵的性子,不肯消停。如此到了第六夜,晏冉故技重施,叫夏清涵看她,夏清涵不理她,于是连日来的积怒立时发作,狠狠推夏清涵一把,将半坐的人掀倒在地,凭借着没有几两重的身子骨,半跪着欺压上去。
夏清涵摔得背心剧痛,不由自己做主的仰躺,视线正对着晏冉,只见欺在她上边的人儿面上阴沉沉的一片。晏冉捉了夏清涵的右手送到唇边,先是轻轻挨碰亲吻,后面所为便更是直来直去,叫人羞怯。毕竟是放在心上怜惜的人,将这一片春色看进了眼里,便是清心寡欲的夏清涵,也禁不住意动,怔怔对着晏冉的眸子,任她施为。接踵而来的却是指尖一阵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