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又黑又亮,看清了袭来的东西。
是魍魉怪两条带刺的黑尾巴,细长的尾巴上挂满了倒刺,一条袭向飞雪的后腿,一条朝自己的右腿抽了过来。
段佩容的动作极快,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击毙敌人,并调整了自己的战斗姿态,右手也将刀旋转着飞了出去,砍掉了袭击飞雪后腿的那条带毒的尾巴。
动作一气呵成,他甚至还有空余的时间弹出一团水灵,炸掉袭击他右腿的尾巴。也就是那么一刹那,飞雪却甩着尾巴想要保护他,用自己的尾巴去撞击魍魉怪的尾巴。突然的变数让段佩容措手不及,飞雪灵力低下,是受不得魍魉的毒。他用手挥出一个气浪,打开了飞雪的尾巴,接着又是一个水灵化作的气刀朝魍魉怪的尾巴割了过去。
黑色的尾巴断为两截,在空中挣扎着摆动,将破碎的布料抛洒在空中,而后化为了黑烟消散。
段佩容低头,看见自己的小腿上被掀起了一片血肉,模样有些狰狞,汩汩冒着黑血,他却感觉不到痛。
飞雪站在地上,拧着脖子看他,叫的有些悲哀。段佩容保持着侧身的姿势,脸有些白,对着飞雪笑道:“没关系的,比起流云的毒,这个真的不算什么。”他拍了拍飞雪的脖子安慰它,有些尴尬的说:“我只是闪到腰了……”这转身一击太过猛烈,段佩容高估了自己,猛然一个转身,现在整个腰疼得发麻,就像久坐麻木那种刺痛,疼得他不敢转过身子。
其实,这三年,他恢复的还算不错,本不至于这般脆弱,只是谁能料到今日一战。昨晚白月有些动情,冲撞的甚是激烈,一场(情)爱下来,腰部本就有些隐隐作痛。只是他不愿扫兴,想着养两天便好,哪知遇到变数,伤上加伤,这会犹如垂暮老人,背都挺不直了。他自嘲的摇了摇头,捂着腰叹道:“我的老腰,看来真是不行了。”他抚摸着飞雪的软毛,自嘲道:“待我休息一会,再去和赤虎他们会合,劳烦你得等我一会了。”
飞雪嘶鸣一声,表示担忧,乖巧的趴在地上,卷起尾巴帮段佩容托着后腰。
赤虎和琉璃“呼哧呼哧”赶过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老远就看见段佩容一手撑着飞雪,一手捂着腰,佝腰驼背,身子已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扭着。赤虎解下背负的重物,跑了过去,解开束缚带,将他小心的抱了下来。熟练地帮他捏着后腰,扶着他将身子转了过来。
琉璃拾起双刀,在草上擦了擦上面的黑色血迹,将刀身归入段佩容身后背着的刀鞘。低头看见段佩容右小腿冒着黑血,二话不说蹲下来低头用嘴吸出黑血,吐掉后再吸,直到血液变成红色,暴露出本来的伤口。
段佩容右小腿细瘦,没有肌肉保护,这魍魉带刺的尾巴轻轻一勾都是见骨的伤。他见琉璃用嘴吸毒,没来得及阻止,爱怜的摸了摸琉璃嫩黄色的长发,道:“乖琉璃,下次可别这样了,师父灵力比你高,这点毒算不得什么,回去用点药就好。你修为不高,是很危险的。”
琉璃低着头,含糊地说:“为了师父,我死都不怕。”说的有些口齿不清,琉璃把头又低下去几分。
段佩容“哎”了一声道:“抬起脸吧,师父现在被你感动死了,不会笑话你的。”
琉璃缓缓抬起头,脸上挂了两根香肠嘴,火辣辣的疼。
段佩容憋了老半天,才没有笑出声。
赤虎知道他注重外表,赶忙拿帽子给他戴上,遮住了那两根尤其滑稽的嘴唇。然后将物品绑在飞雪的背上,背起段佩容,师徒三人踩着月色朦胧,朝山中走去。
“走了,回家去。”每次采买完,段佩容总喜欢吆喝一嗓子。那种被人等待的感觉真好,段佩容觉得,若是能这般地老天荒,再清淡的日子,都是值得珍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流大爷,你忙个啥呢
高耸的山脉深处,有一处平地,枝叶繁茂的撑天树林中住着一户人家。木质大屋子,纯手工制作。房屋的梁柱直径约有一米,横搭的房梁少说也有成人的腰杆那么粗。木头是林中结实的好料,白月和流云用灵火去了水分,然后一根根将它们捆在了一起。
木制的房屋一门进出,一厅三卧,宽敞有余,一点也不打挤。院子围了一圈栅栏,上面盘绕着青藤,开出朵朵淡紫和淡黄的小花。院子里面搭了一个鸡窝,里面睡了二十几只鸡,用来下蛋的。段佩容告诫过流云好些次,只要敢偷吃一只,就饿他三天,这才让这群家鸡在战战兢兢中存活下来。
此时,月上树梢,清清冷冷的月光撒了一地。白月靠坐在一棵树上,看月亮数星星。
段佩容下山已经三日,掐着时间,也该回来了。于是,寂寞的老狐狸悠闲地骑在树上,手里捏了一个小酒壶,偶尔呷一口,心想:这次的烤鸭我是蘸酱吃呢,还是爆炒着吃呢?多放放黄瓜丝,少放大葱丝。
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四周水灵搭成的结界也有一下没一下闪着蓝色的火花。那是硬闯结界的孤魂,所溅出的火花。九尾狐通灵,他的躯体更是一个可以承载亡魂的最佳容器,那么漂亮的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