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你能帮我托个话么……”
“给谁?”蓬莱仙人问。
“给天帝。”段佩容转头望向窗外,远处山峦起伏,原本冰雪覆盖下的萧条,已经换成了翠绿的生机。他笑了笑,下定了决心,看向蓬莱仙人,“你告诉他,我有法子唤醒他体内的紫菱……”
琉璃有些不安的在院子里面踱步,为了安全,赤虎早就将院子从新整理过一番,凡是琉璃常去的地方,都不会堆放杂物。路面上的小径铺着细细的碎石,透过柔软的鞋底,传到敏感的脚心上。
琉璃沿着碎石路从南走到北,从北走到南,气息不顺,烦躁不堪。段佩容离开了两日,他便是一直这个德行。
一个小道士拎着扫帚路过,不小心扫帚尖撩到了琉璃的腿上,琉璃立马大嗓门骂了句:“谁呀,你瞎呀!”
他失明这些日子,倒也从不避讳瞎子、盲人的词汇,有时候摸索着撞到别人,还先发制人骂两句:“我瞎,你也瞎了不成!”
被分到炼炉宫的小道士都是些修行无果,没有仙根,老实木纳的。但凡有点本事的,谁也不想呆着这么一个养老的地方,根本没有前途。
小道士被吼了一跳,赶忙道歉:“琉璃师兄,不好意思。”
琉璃正在气头上,有些不依不饶,指着骂道:“你好意思的很,别以为我认不出你,上次背后说我麻烦的就是你!”
陈糠烂谷子的旧事也被拿出来说,赤虎看着琉璃气势逼人,指的方向小道士已经移开了身子,让他指了一个空。赤虎走过去,挥了挥手,让人赶紧走。
“谢师兄。”小道士赶紧跑开了。
琉璃侧着耳朵,听着匆忙的脚步远去,正要发作,就听赤虎道:“大老爷们的这么斤斤计较,就显得矫情了。”
滚到嘴边的骂被咽了下去,琉璃努力忍者,耳朵根还是红了。
常年相处,赤虎明白琉璃的软肋。他最怕别人说他像个女人,皮囊和脾性都像。每次他要是着急上火的,用这句话堵他,屡试不爽。
琉璃咬牙,沿着碎石路往屋内走,嘴里嘟囔着:“他大爷的,我哪里矫情了!”
赤虎赶忙上前,牵住他的手,却被立马挥开。
“用不着你扶,我自己能行。”琉璃皱着眉头,碎石路的尽头便是台阶,他在那里吃过好些次亏,心里都有阴影了,于是特别的小心。
赤虎厚着脸皮又将他的手拉住,说道:“我矫情,可以了吧,我的祖宗。”
琉璃没说话,也没挥开他的手了。
进了屋,赤虎安慰道:“你急什么?师父不会有事的。”
琉璃坐立不安,语气难免大声:“你懂个屁!那人弑亲篡位,什么干不出来?师父乃紫菱传人,若非祖师爷保护周全,他早就痛下杀手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前两年段佩容昏睡,倒也相安无事。可是至从醒来后,也有过杀手夜闯蓬莱,都被十三星拦了下来,对段佩容保密着。
不管是不是天帝授意,至少紫菱传人这个身份,就足矣惹来许多的麻烦。
二皇子的余党想利用与天庭对抗,天帝的心腹觉得这人是心头大患,血雨腥风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再加上幻境之树未能张开新的结界,六界还有出入幻境能力的,也就只剩下段佩容了。
所以,怎能让人不急。
赤虎心里也是急的,唉声叹气好似成了家常便饭。“你急有何用?”他走过去,抚上琉璃毫无血色的双唇,心疼道:“自己的身体又不是不知道,不能动气的。上次一着急,提前了一个月发病,教训还不深刻么?”
琉璃皱着眉头:“我讨厌喝那粘稠腥臭的东西。”
赤虎笑道:“那便保持平常心,等着师父回来。”他搂住琉璃的肩膀,道:“我也是着急,有时候急的六神无主。可是我必须冷静,保持强壮的体魄,我不能倒,我倒了谁来照顾你和师父。”
琉璃不在气恼,脸部线条在映入窗户的晚霞中柔和,他渐渐平息下来,反手环住了赤虎结实的腰身。
赤虎弯下腰,吻了下去。在余晖中,那褪掉衣衫的身体,竟是美得透明。
第三日的中午,蓬莱的仙鹤整齐的划过天际。不多时,飞雪驮着段佩容回到了炼炉宫。
赤虎和琉璃颇有默契,只是嘘寒问暖一番,别的绝口不提。赤虎伺候着他换了衣衫,坐到了轮椅上,段佩容才微笑着说:“有什么你们就问吧?”
琉璃赶忙摆手,道:“没什么?师父赶紧休息。”
段佩容笑道:“疑问都写到脸上了,你们不难受,我看着都难受。”
琉璃才尴尬的问:“有那么明显么?”
赤虎抠抠脑袋,想了想,问道:“师父想对我们说,便说。不想说,我们不强求。只要师父愿意,我们无条件支持。”
段佩容拍了拍旁边的椅子,道:“你们坐过来,这事我没想着瞒你们。”
赤虎这几年蜕变的尤其明显,想他刚刚苏醒,一睁眼看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