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那张总是表情淡漠的脸被悲伤凝固,他望着门板好一会儿,终於无力垂下头,肩膀也耷拉着,彷佛那里正背负着千斤重量。
车子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前行,车灯穿透浓的化不开的漆黑,为驾驶人指引前方道路。
李柏庆看了看左右,停车熄火:「就这里吧,连GPS都没有显示,可见多荒凉。」
他跳下车,绕到後面打开後车厢,李柏达赶紧过来帮他把一个黑色的垃圾袋抬出来。
两人都没出声,默默把东西往地上一扔,听落地声就知道袋子里的东西挺沉。
李柏庆打开袋子,阿宪那张被砸烂的脸赫然出现,即使装袋的人是自己,心脏还是被吓得停了一拍。
兄弟俩将尸体从袋子里拖出来,李柏庆用眼神示意弟弟,两人从车前座合力把之前买的工业硝酸跟盐酸捅提出来,带上口罩跟手套,以1:3的比例调配王水。
半小时後,除了土地上还冒着淡淡的烟之外,阿宪的尸体已经被腐蚀的连渣都不剩。
李柏庆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终於重重放下,把现场的东西收拾一番,通通装进刚才装尸体的垃圾袋里,在回程的时候找到一座湖,把绑了石头的袋子投进湖底。
望着石头在湖面激起的涟漪,李柏达喃喃自语:「……我一定会揭穿那家伙的罪行,杀人偿命……他必须为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在同一时刻,任玦珩也把做案时穿在身上的鞋子衣服通通扔进焚化炉,在警方查案时,鞋带上的一点血迹就能成为决定性证据,他不会蠢到把证据留在身边。
在帮习铮买粥回去的路上,他经过一家车行,把车座椅的椅套跟地毯通通换新。
又把车开去洗车场彻底清洗了一遍。
确定所有证据都已湮灭,他才拎着半小时前打电话要求店员按时做好的粥走进医院。
粥当然还是热呼呼的。
感激真爱的礼物 (*'д`)~?
世上只有真爱好 有真爱的小苏像个宝~~~ (?>ω<)?
回晴&琰翎:竟然有人给恋未留言啦(?>ω<)? 好感激呜呜呜呜
所以今天又跑来更恋未了_(:3 ⌒?)_
☆、(12鲜币)69、眼泪
回到家,除了厨房留了一盏小灯外,玄关跟客厅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显然,习莹莹不在家。
任玦珩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发现手机里有一条莹莹传来的简讯,时间是一小时前。
打开一看,是一则跟高中女生一样充满颜文字的可爱留言。
亲爱的老公跟小铮:今天黛茹老公出差,我去她家陪她睡觉顺便聊天,不要太想我呦。结尾还附了好几个爱心跟亲亲。
于黛茹是林姿幼的母亲,母女俩长的超级像,尤其是眼睛。
他把手机收进裤袋,眼角馀光瞄到习铮进了自己房间,轻声阖上门扉。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他俩都没开口,少见的沉默充斥车内。
当然习铮原本话就不多,总是他在找话题,但是今天他找话题的功力似乎退化了,20分钟车程,就在他边开车边偷偷观察身旁的人的反应下度过。
习铮从头到尾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就跟每天上下学坐他的车一样,透过车窗的反照,少年那张没甚麽情绪起伏的脸安静苍白,偶尔闪过的霓虹灯会在少年漆黑如墨的眼底染上些许色彩,但也是稍纵即逝,似乎那双眼里除了黑便装不下其他颜色。
习铮完全不像一个几小时前才遭遇轮奸暴行的人。
任玦珩收回视线,走进厨房倒水喝,望着放在流理台上的水杯,突然有个很黑暗的想法。
难道在习铮眼里,被陌生人强上,并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就算他们的第一次是少年主动找他,可在旅馆的时候少年明明求他不要,但他并没有停手,还是做到了最後。
之後他以一年之约为条件换取自由享用少年身体的特权,这一切说穿了,不也是一种强奸吗?
习铮一直半推半就的跟他发生关系,说不定在潜意识里,早就把他跟那帮暴徒归为同一类,在少年眼里,他们通通都是强奸犯。
所以在遭遇今天那样的事之後,才能如此冷静,冷静到近乎冷漠。
任玦珩砰一声关上冰箱,刚刚那种翻腾的恶心感又回来了,他深呼吸几口气,揉了揉眉心,还是拿着水罐去敲少年的房门。
门打开,习铮已经换上睡衣,那双墨沉沉的眼无声的盯着他。
任玦珩发现自己下意识躲避着少年的目光,只是把水罐递给他,淡淡道:「你妈今天去朋友家住,如果等会儿发现哪里不舒服,就来敲我的门,别客气,知道吗?」
「老师,」没想到习铮突然开口,「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说。」他倚着门,一副想速战速决结束谈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