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了一下脉搏,随即扳过她的身体,双掌按在她的背上。
背后一股真气注入,暖暖地流遍奇经八脉。尤清歌只觉骨头酥软,疼痛之余却又舒服至极,仿佛是他的双手在轻抚她的四肢百骸。她不由地用力咬着嘴唇,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呻.吟出声。
全身的力气一点一滴地抽离,她最终软软地瘫在乐念之怀里,气喘吁吁。
“你方才黑水精入体,还好及时清理干净了。再调养两日,便能复原了。”乐念之低声说道,扶着尤清歌起身,把她交给竺易衡:“带她回天宫。”
竺易衡扶着尤清歌,点了点头。尤清歌心下生疑,他们两人似乎心照不宣,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之哥哥,为什么要让我回去?你不是说过两日我便会复原吗?”
乐念之没有理她,只是转身捏了个诀,化作一阵清风,重新飞入铁围山的黑暗之中。
尤清歌看清了他的手印,心下大骇:他是要往那九泉深处而去。他去阿鼻地狱做什么?
“之哥哥!你为什么要抛下我?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的吗?之哥哥……”尤清歌挣脱开竺易衡往乐念之离开的方向跑去,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他这一走便是天人永隔。
一股腥甜从胸腔上涌,铺天盖地的黑暗罩面而来,尤清歌双腿一软,昏睡在地。
竺易恒抱着尤清歌在铁围山脚下寻了个干净平坦的地方躺下,心中自忖:看她这病情,即便醒了,一时半会也无法腾云驾雾。
遂打定了主意:先休息两日,再启程回天宫。
忽然间,闻得一阵吧唧吧唧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远处走来一个恶鬼,通身黑色,头发赤红,眼球发绿,左手拖着一个残缺不全的血肉之躯,右手拿着一个断手正往嘴里送去。
那恶鬼见到人影,扔下左手血肉模糊的尸体,狂笑一声,挥舞着嚼了一半的断手便朝竺易恒和尤清歌奔来。
竺易恒持诵了两遍护身咒,恶鬼手中拿着的断手一瞬间变得有如千钧鼎一般重。恶鬼双脚力道不支,跪了下去,又被那沉沉的断手砸到脚趾头,不由嗷嗷叫起疼来。
怀袖雅物瑟瑟作响,吟风小扇闪亮登场!竺易衡对准恶鬼轻轻一扇,飒飒寒风刮地而起,转眼就把恶鬼吹得不知所踪,余下空中一点黑色的亮光,一闪即逝。
收起吟风小扇,竺易衡一边喊着“晦气!晦气!”,一边挑眉,把手掌上下搓了搓,仿佛这样就能把晦气给搓掉了一般。
此时,身后传来尤清歌的轻咳声,竺易衡转身走到她身边蹲下,用食指指背轻贴她的脸颊。
纤长的蛾眉微蹙,渐渐又舒展开来,紊乱的呼吸重新变得均匀,慢慢安稳下来,再度陷入沉睡中。
待到尤清歌幽幽转醒时,竺易衡正坐在不远处的礁石上看海。他一手撑在身侧,一手慵懒地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簇新的沉香折扇松松捏在手中,一身绛紫色的锦衣宽袍迎风飘扬,俨然一名儒雅风流的翩翩公子。
只是尤清歌望着这位翩翩公子,心中想到的却是乐念之。她的一颗心,此刻真是愁肠百结,又是担忧又是失落,这眼里也不知不觉蒙上一层水雾,不由地就唉声叹气起来。
竺易衡闻声走了过来,俯身靠近尤清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庞靠向自己。
杏目里闪过一丝紧张,尤清歌扭头挣开竺易衡的手。
竺易衡轻笑一声,“尤小呆,你看看你自己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一看到你这苦瓜脸,就觉得我自己充满活力无比愉悦。”
尤清歌哀怨地看了竺易衡一眼,依旧不言不语。
“天黑了,就在这歇一晚吧。”竺易衡一撩衣摆,作势便要躺下休息。
尤清歌慌忙拉住他,朝十丈外的大石壁一指,道:“你,到那边去睡,夜里不准靠近我半步!”
慵懒中携带着风流的声音悠悠飘来,“紧张什么呢。你不想想你的湿衣裳是怎么干的?方才你睡着的时候,身子早就被我看光了,现在已然没有兴趣。”竺易衡说着,依旧在原地躺下。
“你!”尤清歌又气又恼,拿他没辙。腹诽这个竺易衡就爱胡说八道,可心下又隐隐有些害怕他说的是真话。她一阵心烦意乱,侧身背对着他,却发现周围罩着一层紫色的真气,竺易衡不知什么时候已为她作好了防护的结界。
作者有话要说:
18
18、阿鼻大城 ...
又休息了一日,竺易衡便和尤清歌腾云往须弥山腰飞去。
尤清歌脚踩金边祥云,越飞越高,身上却开始不住地冒冷汗。她心下纳闷:以前御风飞行从未像这次这般吃力,难道是自己的伤还未完全康复吗?
好容易到了须弥山腰,竺易恒持咒结印,一道亮光闪过,尤清歌又看到上回和乐念之一起穿过的那道玉石拱门。好在有了前车之鉴,她这次还算顺利地通过了拱门后的异度空间。
出了玉石拱门,竺易衡开口问尤清歌,“你是要去喜林苑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