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去泪痕,凝视着他:“你告诉我,你过得好么?”为什么昨夜会发高烧,还流了那么多血……
他微微一笑,大事化了:“我过得很好。日常生活一如既往,没有多出一事。”
她杏眸一转,破涕为笑:“你说的一事,可是指的房事?”
他的笑意更甚,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节操所剩不多,切莫随意乱丢。”
她方才还低落不已的心情,已然明媚起来:“弄之,你是在为我守身如玉么?”
“谁为你守身如玉了?”他笑出声来,“这只不过是我自身的化学性质呈现惰性罢了,你自己不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咦,他怎么会知道?她从未与他说过啊……
尤清歌一阵纳闷。忽地,她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啊!那次、那次在云端上眠觉醒来,他喊她让他抱抱,他、他、他……
“你是坏蛋!你会读心术,你对我用了读心术!”
“不坏——”乐念之拉长尾音道,“约莫只用了一两次而已——”
“什么?什么!你还用了不止一次?!”她绕着他转圈,跳脚不已,“你说,你还读了我什么心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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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琴瑟在御 ...
“呃,我想想啊……”乐念之抬手抚额,“是了,在北冥蛮荒的时候,我与你说着冰蚕九死九生之事,你兀自发愣,心里想着——”
“啊啊啊,不准说出来!”尤清歌惊觉不妙,急得要去捂住他的嘴巴。
乐念之微抿着唇,忍俊不禁,在她伸手过来时已脱口而出,扼腕叹息道,“唉!只可惜不是甜言蜜语。”
“讨厌讨厌!你真讨厌!都说了不许说,你还说出来!”尤清歌骨朵着嘴,背过身去。
乐念之靠将过来,俯身在她耳旁,轻声笑道,“这就生气啦?我还想着,要不要提醒你一下,我方才说的是约莫只用了一两次,是约莫哦。”
啊啊啊,魂淡啊!他到底用了几次?!
尤清歌转过身来,捶打着乐念之的胸膛,“不许再用了,不许偷偷读我的心思,你欺负我不会读心术!”
乐念之朗朗大笑,任由尤清歌的粉拳落在自己身上,“这可怪不得我,是你自己不好好修行。”
直到她收了手,他才低声道:“这样发泄出来,心情可有好些?”
她迎向他灼灼的目光,脸一红,不声不响地背过身去。
乐念之垂首俯身,下颌几乎靠在她的肩窝上,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昨夜……谢谢你。”
尤清歌的冷汗噌地一下就冒了出来,糟了!被他知道昨晚她偷偷来过了。也不知道昨夜的事他记得多少,看他那时意识那么模糊,应该不晓得他自己对她做了些什么吧。
她转过头去看他,想瞧瞧他对昨夜之事知晓多少,不想却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的脸庞,还近乎触到他柔软温香的唇瓣……
慌忙别转了视线,她的耳根处一片烧红。
乐念之见她眼神飘忽,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不禁疑惑道,“你在紧张什么?奇怪……这些花草明明于你无碍的,为何你的神情还是很像心入幻境的样子?”说完,也不等尤清歌回答,低头便解开绅带上的静气香缨,要为她系到腰间。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尤清歌回头,见流苏允不知何时站在了乐念之身后不远处。
流苏允望着俯在尤清歌身后的乐念之,目光落在他绕过尤清歌腰枝的双臂上,凤眸里流露出不悦与受伤之色。
待到看清乐念之手中的静气香缨时,她猛地一下冲上前来,扯过静气香缨,悲愤不已地控诉道:“你的香囊为何要送给她?你是我的夫君,怎可以送别的女子香囊呢!”
尤清歌方要出声道静气香缨本是她的,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万一流苏允问起静气香缨为何会在乐念之身上,把她昨晚偷偷潜入九霄殿的事给牵扯出来,那误会岂不更大了。想到这,只得噤声作罢。
乐念之看着被夺去的静气香缨,向流苏允伸出手来,一字一顿道:“还我。”
流苏允紧紧捏着静气香缨,看不出要还的打算。
尤清歌这厢却心澹澹然了,仿佛生怕乐念之说出什么似的慌忙开口道:“流苏姑娘,你不要误会,丝桐上仙不是要把香囊送给我。这个香囊是吸敛异香用的,之前被我借走了,今日我特来送还。我解的时候不慎弄成死结了,丝桐上仙不过是帮我取下静气香缨罢了。”顿了顿,她又狠狠地拍了一下脑门,道:“哎呀!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告辞!”
话音刚落,人就嗖的一声溜走了。
乐念之抽走流苏允手中的静气香缨,径自走了。
彩虹花海中,唯留流苏允一人杵在原地,呆立无语。
日出日落,斗转星移,又走了一遭阴晴圆缺。
花笑的毒气越渗越深,每发作一次,乐念之的意识就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