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然大怒,进而凡间就能又演一出神仙下凡的戏文,奈何风俊居然束手就擒了。
就是字面上的束手就擒,他乖乖的站在那里,等着官兵把他两只手绑起来,然后绳子在身上绕了一圈,严严实实。
他不反抗,姜央自然也没敢反抗。
一起被抓起来的,还有方才那名刚刚卖身成功的自称红莲的孝服女子,京兆尹来的时候,她似乎隐隐扯了扯嘴角,低低道了声:“晦气。”
姜央回头看她,见她却是一副受到官兵惊吓的样子。
三人就这样被带走了。
更让姜央诧异的是风俊,京兆尹在公堂上乱七八糟的审了一通,当场便打了风俊四十大板,然后扔进了牢房里。他们有仙术蔽体自是不怕,只是风俊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让一个凡人在他头上动土。
太岁爷与他比起来,怕是连根小拇指都比不上。
等关进牢里,姜央终于有机会问他了,风俊道:“既来了一番,尝尝牢房的滋味也不错。阿央你说的果然没错,这个京兆尹也是个尸位素餐的,什么都没问就直接上板子了。”
姜央:“天……咱们住的地方也有牢房,比这个坚固多了,你怎么不住那儿去。”
男囚和女囚是分开的,隔壁牢房的风俊伸了个懒腰,道:“他们都知道我是谁,去那儿住着多没意思。况且我身份尊贵,怎么能做出出格的事情。”
“果然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啊,不知道民~生~疾~苦~呀~”姜央扭头看去,竟是那名一同被关进来的孝服女子,她没骨头似的靠在牢房的墙壁上,手指在蜷起的膝上一点一点的,最后四个字居然还是唱出来的,一绕三转,一看就是在戏班子里练过的。
“终于舍得暴露了?”姜央仿佛早有所料,先抬手设了个结界,隔开风俊的视线,才笃定道,“你不是真的卖身葬父吧。何方神圣,报上名来。”
红莲娇滴滴的说道:“小姐,奴家不是都说了嘛,奴家唤作红莲。”
“我管你红莲白莲黑莲绿莲的,我池子里一大堆荷花,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东西。”也不见姜央如何动作,手指便扣住了红莲的颈子,她手下用劲,声音也冷下来:“妖不妖、仙不仙的四不像,你是投错了胎还是嫌自己命长,吃了东海的神龙胆吗?竟敢骗到我头上来。”
红莲神色丝毫不见痛苦,反而一只柔滑的手掌缓缓抚上颈间扣着的手背,指尖沿着手背慢慢往上移,摸到姜央脸上,口中赞许道:“想不到你长得不怎么样,摸起来倒还舒心。不错、不错。”
姜央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当下便起了杀心。
红莲道:“美人儿,你可是想杀我?”
姜央薄唇紧抿,手下杀招迸起。
“哎,不和你玩了,送了命就不好了。明日我会再来找你,你等着我。”眼前一花,姜央没设提防之下,那人游鱼似的竟然从自己手里滑了出去,再之后一道红光就从眼前消失不见了。
姜央刚想追上去,待看到那人本体时,却怔了一下,那是……
她坐下来,心说:还以为是什么呢,长得妖里妖气的,自己还是蛇妖呢,也没长她那样啊。
——想不到你长得不怎么样,摸起来倒还舒心。不错、不错。
她下意识抬手去摸自己的脸,片刻后,忽而重重的“哼”了一声,别让她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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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府中今日迎来了一位贵客。
笙歌曼舞,丝竹声声。
觥筹交错中,京兆尹举杯向上首坐着的女子道:“圣女大驾光临敝府,真是蓬荜生辉啊。”
“诶,”圣女摆摆手,微微一笑:“王大人客气了,我此番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相求不敢当,圣女尽管吩咐,下臣米分身碎骨,也在所……呃……”京兆尹打了个酒嗝,继续道,“在所不辞!”
圣女以手掩鼻,京兆尹立马往后退了好几步,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
“是这样的,”圣女道,“吾深感世风日下,于是今日在京中闹市演了一出卖身葬父的戏码,受恶霸欺侮时,竟无一人伸出援手,只有一位小姐派属下将恶人赶跑,并慷慨解囊,吾心甚慰,正打算好好嘉奖这位小姐。谁知王大人此刻天兵降临似的将那位小姐与仆从一同带走了。”
两个人?自己当时带走的明明是三个人啊,还有一个好像是披麻戴孝……
王大人的酒顿时就吓醒了,扑通跪下来:“臣臣臣……”
圣女弯下腰,笑眯眯的瞧着他,也不说话。
王大人下档一阵湿意,颤声道:“圣女饶饶饶饶命。”
糟,玩脱了……
“呀!你离我远一点!换身衣服,换个房间,点上熏香我们再说话。”说话间,圣女莲早就避之唯恐不及的闪到了屋外,“王钦,你府里有没有香喷喷的美人,让她来和我说话,你站屏风后头。”
好一番折腾,圣女算是满意了,她瞧着面前的美人,声音温柔的说:“你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