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
谈正气笑了:“看不出来大少爷你还挺有骨气,不食嗟来之食, 嗯?”
蒋绎叹了口气:“谈正,你何必这样?你总是要跑路的吧, 带着一个饿的跑不动的人质很轻松吗?”
谈正不想理会蒋绎,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谈正哼了一声:“等着。”
谈正拿了一盒面拆了封,直接把干面饼递到涂琰面前:“吃吧。”
涂琰震惊地看着他,谈正耸耸肩:“真是个大少爷。”说完粗糙地把面饼掰成几块, 又重新递到涂琰面前。
涂琰:“……”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涂少爷□□面饼噎得不行,吃了没一半就再也吃不下了。谈正又转过头去看蒋绎,蒋绎笑了笑:“我就不求你了, 反正我求你你也不会给我。”
谈正:“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之后谈正一点没浪费,又把剩下的面饼泡了。吃完后他觉得有点犯困,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涂琰低声问蒋绎道:“他是睡着了吗?”
……涂少爷的确是在耳语,可从这耳语的声调上看来,蒋绎怀疑他有点耳背。谈正睁开眼:“别以为我睡了你们就能跑。”
此后涂琰安静了下来,蒋绎自然也不可能跟谈正聊天。谈正虽然是个话唠,但是一直得不到回应也是无趣,过了没一会就停止了自言自语。房间里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清清楚楚,谈正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终于放松了警惕,沉沉睡去。
涂琰在蒋绎手心一笔一划地写道:“现在吗?”
蒋绎轻轻晃了晃手腕:“再等等。”
这世上有许多故作豁达的人,但是一定不包括涂琰;他应该是属于真的心大的那一类。涂琰听着谈正均匀的呼吸声,居然也跟着觉得有点困,撑了没一会,他也睡了过去。
蒋绎:“……”
夜里,房间里那个古老的灯泡坏了,只剩下外边玄关一盏,光线温和,意外地适宜睡眠。幸好蒋绎惦记着逃跑的事,饥饿感让他异常清醒。此时他坐在墙角,湿意透过墙皮和衬衫洇了他的皮肉,夜深露重,压不住的寒气从脊柱一路蹿到脑子里。
蒋绎正在墙角露出的砖头上,一点点磨着缚住他双手的绳子。
这栋小楼太破旧了,房里随处可见剥落的墙皮,甚至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粗糙的砖石。也不知道是谈正没有留心,还是笃定蒋绎逃不掉,总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蒋绎已经将绳子磨得非常细薄了。
蒋绎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挣断了绳子。
他轻轻推了推涂琰。
涂琰是货真价实地睡了一觉,被蒋绎推醒以后还有点迷茫。蒋绎事先捂住了他的嘴,直到他的眼神变得清明才松开手。蒋绎将涂琰身上的绳子解开,用口型慢慢说道:“跟着我。”
谈正在沙发上睡得一动不动,涂琰把人直接敲晕,然后两人七手八脚地将他绑了起来。谈正被人塞着嘴,只好用眼神表达愤怒,可惜光线不好,并不能看得特别真切。涂琰从谈正身上摸来那把瑞士军刀,凶狠地比划了一下。
蒋绎:“你拿它做什么?”
涂琰:“防身啊。”
蒋绎看了看那把大概只能削水果的刀,没有说话。
房间外面只剩下一个看守,不过睡得太死根本没发现他们跑了。蒋绎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顺利就逃出来了,下了二楼后,他拉着涂琰一路狂奔。
外面太黑了,这个小村庄连个路灯都没有。蒋绎和涂琰先在小旅馆外头的草丛里躲了起来,然后蒋绎迟疑了。
涂琰轻轻推了推他:“怎么了?跑啊。”
蒋绎:“可是,往哪边跑呢?”
“这个鬼地方四面环山,只有一条盘山公路,但是现在太黑了,我分不清方向。如果乱走的话很可能会迷路——而更深处的山里会不会有野兽,我们并不知道。”
涂琰被他一说立刻怂了:“好像逃出来反而更吓人,要不……咱们回去?”
蒋绎:“……”
“想回来?晚了!”这声音不算大,却如同附骨的毒蛇一般,令人毛骨悚然。蒋绎和涂琰抬头一看,只见谈正赫然站在他们前面,居高临下,森然可怖。
涂琰握着蒋绎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谈正打了个手势,两名大汉立刻听命上前,重新把蒋绎和涂琰绑好推了出来。谈正挑了挑眉,似乎非常兴奋:“被我骗到了,感觉如何啊?”
蒋绎完全不理解谈正演那么一出的目的何在,闭目不语。涂琰却呆呆地问道:“你没睡着?也没被我们打晕?”
谈正哼了一声:“涂少爷想必连只鸡都没有杀过,大概也不知道一个人打晕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力气。我刚好可以教教你,你刚才用的那点劲,打晕只兔子想必是够的,至于人嘛……你看到了。”
涂琰一脸气急败坏,可谈正却不想听他废话了,直接叫手下塞住了他的嘴。
谈正不知从哪搞到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他让人把蒋绎和涂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