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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她就如同现在一样，只是，选择不伤她的是他，而懵懂不知的却是她。

    那时候，她明明不是他的对手啊，那时候的子路就连凤耀都不是对手，可他跟她最后决杀的那一刻，惊海剑落在了地上，而她的鬼狱云生生插入他胸口，吞噬了所有的一切。

    而后，她才明白他眼里的情谊。

    不能在一起，不如便死在你手里。那是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可她当时看不懂。

    而看懂了，他却真的死在她手里了。

    然后，她兵解。

    “子路。”她微微的笑，“我那时候，杀了你之后就自杀了，我，我一直，不想杀你。”

    “什么？”他如被雷击，瑶玉转世他一直以为是被魔人所杀，哪里想到是为了他兵解的，这下只觉得心被人用力揪着，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捧着她的脸道，“你，你为什么……”

    “子路。”她声音轻微不可闻，“原来，我也是喜欢你的。”

    她也是喜欢他的，他死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的觉悟。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又是欢喜又是悲哀，全部都那么深切，在他心里蔓延着，如钝刀般折磨着他。

    “小瑶，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你这个……你……”他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如果一早便说，他不会相信，子路是个性格怪异的人，阴暗，坦诚，多疑，仿佛集合了多种个性，若是她一开始说喜欢他，肯定会被认为，为救南悦不折手段，才欺骗他说些甜言蜜语。所以，不能说。

    子路只觉天都要塌下，只有潮一般的悔恨淹没过来。到头来，一切都是错，情何以堪！

    “遥儿！”南悦终于完成魔功的吸收，扑过来一掌推开子路。

    夏遥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了，子路他有太多的怨恨，那一击不是她可以承受得了的，看到南悦渐渐模糊的脸，她嘴角翘起来，轻声道，“南悦，我做到了呢……”

    南悦的手掌贴在她背后，把灵气不停的输入，然而，已经没用了，她的心再也不跳，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怀里。

    她做到了，做到了为他而死。

    他看着她好像睡着了的容颜，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没有了，若是她不在，还有什么东西是有意义的？什么一统天界魔界，什么不死之身，还有什么用！他的眼泪落在她脸颊上，空旷的原野回荡着无尽的悲鸣。

    远处，一身银甲的凤耀正慢慢走过来。

    鹬蚌相争，为何牺牲的是她？

    微风吹拂过每一个角落，吹过泛黄的枯叶，吹过蒙尘的铜镜，吹过屋檐下的风铃，吹到了平凉城，吹到了大宅院里。

    “这味道……”无幻忽然皱起眉，他们几个人正聚集在花想的房里，因为夏遥不见了，而最后看守她的人是花想。

    “好像是遥遥的味道啊。”临风猛地站起来，往门外张望，这清香中带着苦涩的味道是她独有的，难道她回来了吗？

    藏尘却脸色一变，身子差点倒下去，向来不动声色的他，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众人的关注，除了在旁边写字的花想，但那些字也已经变了摸样。

    “藏尘，你怎么回事？”无幻第一个发问，“是不是那女人出事了？”藏尘是夏遥的缚魂者，她有什么事，他是会第一个察觉到的。

    “她死了。”藏尘伸手扶住桌边，他清楚得感觉到她的灵魂已经回归冥界。

    房中一下子静寂无声，而后“啪”的一声，花想的笔从中间断成了两段，墨汁斜斜划过宣纸，触目惊心。

    “你，你胡说，遥遥怎么可能死了。”半晌临风才开口，说着便要往外面走。

    无幻一把拉住他，“那女人是冥界的人，你还怕她不转世？只要有藏尘在……”他目中闪着诡异的光，扣住藏尘的手对其余人道，“如果你们想永远留在那个女人身边，就跟我走。”

    “什么意思？”临风怒道，“遥遥都死了，你还在说这些话！”

    “跟不跟随便你，到时候可别后悔。”无幻嘿嘿一笑，抓着藏尘就走。

    临风忙跟了上去，叫道，“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等等我！”说着又想起什么，回头把花想也一并带了过去。

    冥界。

    夏遥站在轮回台上，身后是冥王梦东。

    “用鬼狱云还死了，你就这点出息？”他不屑的笑，“这次是要我把你放回去还是怎么？”

    “你放得回去吗？”夏遥斜睨着他，她不同普通人，既是仙又会冥河六道决，这一死是瞒不过冥界众人的，虽然作弊这种事在冥界不算什么，可太过张扬是不行的，所以怎么样她也得去轮回一次好堵别人的口。

    梦东被她戳穿，忍不住摸摸鼻子，“那你有什么要求？让本冥王一次还了你人情吧。”

    那次助他登上冥王之位，想必已经成为他的负累，夏遥微微一笑，“这次是最后一次，五灵珠存有我的记忆，暂时你来保管。”

    “那我什么时候还你啊？”他看着手心里那颗放着五色光芒的珠子。